老妇瑟缩了一下,男人已经迫不及待抢着开口:“母亲,月垚郡主看着面善,总比那个大夫人强!”
“交给月垚郡主吧,至少月垚郡主有几分怜悯,狗子不会跟着丧命。”
被叫做狗子的小孩儿被点到名字,怯怯叫了一声:“爹爹,怕怕。”
“没事,狗子。”男人把孩子搂得更紧了些:“别怕,爹爹在呢。”
许是狗子的小声音刺激到老妇,老妇狠了狠心,道:“好,月垚郡主,民妇把一切都交给您。”
“只求您看在孩子小的份上,保住他!”
花朝嗯了一声,算是答应了。
老妇这才颤巍巍的从贴身衣裳中,翻出一个破的不成样子的荷包。
荷包中,赫然是一对金叶子耳环,还有一张褪色的药方。
保管的妥当,多年过去,药方也仅仅褪色,字迹倒很清楚。
“这便是昭安公主入药的真实方子。”老妇颤抖着,道:“至于这对金叶子耳环,是大夫人耳朵上取下来的赏赐。”
“这金叶子后面,还刻着大夫人的小字,说是嫁妆里面带的。”
虽然男子捡了父亲的老本行,当了大夫,可也不敢太招摇,从几人的穿戴来看,过的十分贫苦。
他们还留着金叶子没当,看来的确是谨慎的很。
花朝看了眼杜若,杜若立刻接过东西:“除了这些之外,还有没有别的证据?”
老妇摇摇头:“这是老头子交给民妇的唯一东西。”
“那。”花朝顿了顿:“老太医有没有说,是大夫人一人指使,还是有他人参与?”
“只说大夫人。”老妇颇为恭敬,期待道:“月垚郡主,民妇知道的都说了,您看……”
“带去好生安置。”花朝吩咐杜若,道:“顺带把消息透一些,给花丞相去。”
事情,再一次照着花朝预想的走。
梁芝慧的陡然翻脸,已经让本就坐不住的花正志着急不已。
得知老太医一家到了花朝手中,哪里还坐得住。
次日天刚亮,花正志就敲响了花朝的院门。
花朝半夜过了才睡,压根没睡好,杜若也识趣的没打扰她,回了花正志。
花正志则是整整一夜没睡,脸色又黑又油,眼下的乌青大的要耷拉到脸中间了。
饶是这样,他也不敢先回去,免得花朝一起来人又跑了。
守了几个时辰,才看到院门打开。
花朝睡眼惺忪,打了个哈欠:“哎哟,最近的风往哪儿吹啊,大夫人二夫人和相爷接二连三往我这儿跑?”
花正志沉着脸,又不敢翻脸,瞥了眼四周:“进去说话吧。”
花朝让开一条路,冷笑道:“丞相还挺沉得住气啊,这么热的天,几个时辰都在门口守着,心虚了?”
“我心虚什么?”花正志清了清嗓子,开口的声音更加沙哑:“听闻当初给你母亲诊治的太医,你找到了?”
“是。”花朝点点头,喝了一口牛乳茶,道:“丞相消息灵通,想必也知道,我母亲并非生完孩子后虚弱病死。”
“她是被人下药,活活给害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