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芝慧伤心惊惧,一夜没怎么睡。
天亮后好不容易睡了一会,就被张婆子的声音惊醒:“大夫人,不好了不好了!”
“什么事。”梁芝慧睁眼,一脸怒意:“大清早的就说晦气话!”
“不是奴婢乱说。”张婆子苦着脸,道:“铺子那边传来消息,几个都出事了。”
“都?”梁芝慧脑袋疼痛的像要炸开,揉着太阳穴道:“都是什么意思?”
“布庄,粮铺,酒楼,还有胭脂铺子,等等,全部出事了。”张婆子也不知道怎么说,急的舌头打结。
“您去看看吧,掌柜的压不住,都派人前来说了,再去迟些,什么也没了。”
梁芝慧哪里还敢耽搁,一股脑爬起来,连衣裳都没穿整洁,简单洗漱下就往外走。
边走边道:“丞相那边暂时还不知道吧?”
“铺面都在您名下,一直瞒着丞相府的人,丞相怎么会知道。”张婆子坐在马车上,给梁芝慧理着衣裳上的皱着。
梁芝慧死死拽着拳头:“要是丞相知道我谋了丞相府的银子,在外边开了这么多铺面,肯定完了。”
“您赶紧处理妥当,只要消息不传出去,丞相不会知道。”张婆子安抚着。
梁芝慧总是不安——该不会,这就是花朝口中其他的事吧!
怀着忐忑,梁芝慧赶到最大的酒楼前面,还只看到招牌,就看到里里外外被人群围满。
周围的人还在议论着:
“真是缺德啊,先前就出了问题,不但不改,还继续如此,哼,真是黑心肝。”
“啧啧,听说那小孩子吃的丢了半条命,往后都吃能汤汤水水,不能正常吃饭了。”
“出了那可怜的孩子,还有好几个人也是这个情况,也难怪来砸店铺了。”
“这要换做是我,我肯定把幕后东家都杀了偿命!”
“……”
梁芝慧带着面纱,听到那些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她没敢从正门,也没敢走后门,毕竟前后都被人围着,最后还是绕到屋侧面,爬狗洞进去的。
掌柜的躲在后院,看到她就哭丧着脸,道:“夫人,顶不住了,酒楼的银子赔出去,人家压根不认。”
“这些人打砸了好一会,我若不是躲在这,估计早就被打死了,这么猖獗,咱们还是报官府吧。”
报到官府,花正志肯定会知道。
梁芝慧几乎立刻反驳:“不行!”
“那,这怎么办?”掌柜的哭丧着脸,道:“他们前几日就来闹了一场,就一直任着由着?”
“不开门了,这酒楼经营不下去了。”梁芝慧颓然的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:“经不住他们这么闹。”
“还是报官吧。”掌柜的再度建议:“等这些人不闹了,咱们酒楼还是能正常开的。”
“不了。”梁芝慧心烦意乱:“找牙行,尽快把酒楼卖出去,我还要去别处看看,这边你处理好。”
掌柜的明显对付不来,还要说什么,梁芝慧已经带着张婆子从狗洞离开了。
另外几家铺子也是差不多的情况,打打砸砸,简单粗暴。
布庄那得罪的全是权贵,官府的人亲自出动查封,里面剩余的布匹都没办法拿出来。
米粮行亦是,至于其他大大小小的店面,如出一辄。
梁芝慧看了一圈,气的双腿发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