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朝装的极好,面色惨白,说话有气无力,的确像是大病后的样子。
只可惜,她装的再像,来不及装扮,细节上骗不了人。
比如,她因为紧张激动而微红的耳尖。
可爱俏皮。
暮谌看破没说破,抿住笑意,顺着花朝的话道:“太后娘娘的封赏懿旨下来,本座前来宣旨。”
“这么晚宣旨。”花朝一幅费力的模样,用手肘支起身子看向窗外:“已经天黑了吧?”
“是,太后娘娘知道你身子不好,特意下旨,算给你安神。”暮谌拉开软塌旁边的椅子,自顾坐下。
花朝没想到暮谌还不肯走,硬着头皮道:“劳烦国师大人走一趟,今日我身子不适,等好些了,我肯定亲自去谢恩。”
她要装病,收起平日的张牙舞爪,看上去温顺柔和许多。
暮谌极少看到她这幅样子,嘴角的笑意几乎压不住:“你病了倒是乖觉,和前两日在驱魔司判若两人。”
那是,前两日在驱魔司,她站在作乱的邪祟中央淡定自若,如下凡的神祗,半点不染尘埃。
这会子装的病病唧唧,就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女子。
花朝装作听不懂,咳嗽两声,转移话题到:“天色已晚,国师大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。”
“没事,算不得晚。”暮谌说话间,伸手朝花朝额间探去:“本座既然来了,不能放任你不管。”
花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。
奈何软塌本就狭窄,后背刚靠上强,暮谌带着微凉的手,已经探了过来。
他的手比想象的柔软很多,刚贴上去,花朝忍不住轻颤了一下。
脸上和身上的温度,也不自觉升高。
尤其是脸,早就如在热水中滚过似的。
暮谌装作没发觉,嗯了一声:“的确像是蛊毒之症。”
花朝:???
明明没中蛊毒,好吗?
就这,就这还敢说略懂医术?
看来国师也有失策的时候……
她讪笑着,伸手将他的手挪开:“玄医来看过,已经没事了,国师大人莫要为此操心。”
其实,暮谌探出手时,是打算揪揪她可爱的耳朵。
伸出手才发现不合适,可也不能收回,只能改为探额头。
正好借着花朝的手势收回手:“本座还要着人给太后汇报,自然关心,你可知道,是谁对你下手?”
“左不过是猫三狗四之辈。”花朝放出线,要钓出虞芳这条鱼,肯定不能让国师知道。
想到今日的事,暮谌眉眼间出少有的戾色:“这件事,本座会帮你查清楚,你好好养病。”
不管花朝是真中蛊还是假中蛊,他知道肯定有人对花朝下手,她才会如此。
否则以她的性子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压根不可能会大费周章,闹得人尽皆知。
“不需要!”花朝下意识的反应,让她声音都拔高了许多。
随即想到自个儿还是个病人的身份,又清清嗓子,压低声音道:“国师大人为驱魔司就足够烦心了。”
“我这点小事,不劳国师大人费心。”
“也不全是为你,泽泽喜欢你,知道你不好,定会伤心。”暮谌星眸眯起,若有所思到:“再说蛊很邪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