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玉符抿唇。

他确实是这个意思。

人妖殊途，与其到最后互相狼狈，不如早早的斩断关系不在是夫妻，这样对他们双方来说都好，但他又不张不开口跟柳绵绵承认这些。

断人姻缘，很不好。

“蔺道长怎么不说话了？方才不是挺会说吗？”她面上挂着冷笑，靠着墙的身体已经站直。

蔺玉符看出她变了脸色。

他后退一步，“晏夫人。”

柳绵绵看着他。

“人跟妖不一样。”正是因为不同，所以柳绵绵哪怕不是那种不好的存在，他仍旧希望两个人分开，不要徒增伤悲，最后强求天命。

蔺玉符想到这些，叹息一声。

“很久之前，我还跟着师傅的时候，我曾遇见过一只鱼妖，她开智成妖的时间不长，但因为是妖，她的寿命也比普通人要长一些。”

柳绵绵挑眉，敏锐地意识到蔺玉符口中的鱼妖怕是也跟人成了婚，并且结局不好。

“她活了一百六十岁，跟她在一起的人却只活了六十几岁，所以在她丈夫死之前她一直在想办法给对方续命，在对方死后她也一直在想办法复活对方。”蔺玉符提起这个，脸色有些难看。

他这些年也见过不少妖怪，最长情也最专情的也就是这鱼妖了。

但到了最后，她却疯狂无比。

蔺玉符担心柳绵绵也会成鱼妖的模样，想到柳绵绵的能力，他敢确定柳绵绵要真的想杀人想弄邪恶的阵法，没人能够拦得住她。

不能让柳绵绵走上这条路。

“晏夫人……”

“我跟那个鱼妖不一样。”她看了眼愁眉苦脸，满是担忧的蔺玉符，直接道，“青云宗内的修炼功法可以让人在修炼之后增长寿元。”

“以晏朝辞的天赋，他会活很久。”

与其担心她会不会跟那个鱼妖一样陷入疯狂，不如担心她和晏朝辞以后活了太久，会不会引得别人把他们当成神仙拜。

柳绵绵笑起来。

她说出青云宗的功法不同，又直接道，“你跟我们也相处一段时间了，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，青云宗的功法和你接触过的不同。”

“你所接触过的那些只会让人修炼灵气，跟普通人产生区别，变得更强，更厉害，但真的使用灵气，施法，你们所学的功法就太弱了。”

柳绵绵甚至觉得他们学的这些差别都赶上仙凡之别了。

蔺玉符沉默。

他没想到，青云宗修的功法如此不同，但这样也好，有这份功法在柳绵绵和晏朝辞的事就不用他担心了，只是他们修的功法能长生的话，迟早招来麻烦。

蔺玉符皱着眉，目光看着柳绵绵，“晏夫人切勿跟别人说起功法的事。”

柳绵绵笑了笑。

“据我所知，大晏朝的皇室内，有人一直在追求长生。”要是被那些人知道柳绵绵手里有着能长生的功法，想也知道那些人会如何。

他的脸色有些冷，唇瓣抿成一条线。

“放心，那些人就算是知道了功法的事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。”只是天家权威，他们作为大晏朝当今的皇族，是被偏爱的存在。

无非必须，她并不打算跟他们对上。

柳绵绵想到这些，又看了一眼蔺玉符，“我和晏朝辞的事不用你费心，不过我是妖不是人的事，你暂时不要和晏朝辞提。”

“你……”蔺玉符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