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聂烟气结。
商人一贯只讲利益,不谈感情。
他陆砚清亦是这样的人。
只要是对他来说有利用价值的人,他自然会挽留,可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,他连正眼也不会多瞧一眼的。
聂烟深知这里面的弯弯绕绕,所以,她宁愿自己此时伤多一分,也不愿将来追悔莫及。
可陆砚清始终都是那副淡然处之的模样,好像丝毫没有把她的愤怒听进去。
甚至一脸冷漠着,完全没有因为她的话,而起任何波澜。
“收起你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,爷爷已经知道你怀孕的事情,他老人家好不容易盼来一个曾孙,你若真的把他打了,那就是对老爷子的不恭敬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说完,陆砚清这次果断起身。
长腿迈步,离开病房。
聂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。
重重深呼吸几下,然而因为气急的原因,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着。
她举起身后的抱枕,重重朝门口砸去。
聂烟心里何尝不明白。
自己与陆砚清结婚一年多,陆家早就盼着自己能早日给他们生下个一儿半女。
如今自己终于如他们的愿怀孕了,那陆家又怎么会轻易同意自己堕掉这个孩子。
病房里面空****的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刺激着她的嗅觉。
聂烟忽然捂着嘴,从**跑下来,冲进了厕所,对着马桶呕吐起来。
等陆砚清提着食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,聂烟正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阳台上,双腿蜷缩在椅凳上,双手抱腿,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。
医院的VIP单人间病房布置的就像套房,里面所有设备都配齐了,就连阳台上还放着一套桌椅。
陆砚清提着手中食盒径直来到阳台上。
夜晚高层外面的风挺大的。
聂烟将脑袋搁在膝盖上,侧着脸看向外头的景色。
陆砚清进屋时的动静,早就被聂烟发现了。
不过即便如此,她也依然不为所动着。
直到他走近到自己身边,并将手中的食盒放到桌面上,聂烟这才有所反应的转回了脑袋,呆呆的看向他。
“吃饭了。”
男人解开食盒上的包装袋,从里面将食物拿出来。
隔着食盒,她都能闻得到从里面飘出来的饭菜香。
这是陆砚清专门让人从盛宴打包回来的,先前一直温着,也是见她醒了,这才亲自下楼去取的。
可是聂烟没有什么胃口,刚刚才和他吵了一架,现在就让她立刻服软,她感觉自己有点做不到。
陆砚清将食盒打开,推子她的面前,又拿出一次性筷子拆开,摆放到她面前,事无巨细的。
聂烟静静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红唇撇了撇。
“你现在冲着我肚子里的孩子才对我这样好的。”
陆砚清没有说话。
几乎变相的承认了她的话。
聂烟见他不说话,自顾自的叹息一声,放下手脚,套上拖鞋。
“我不想吃,你自己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