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着病的缘故，她沙哑的声音很虚弱。

站在床边的男人大手抬起她低垂的脸蛋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燃烧着一股怒火，凌厉开腔：“让你洗厕所你就去洗？”

“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了？！发烧就不知道请假的么？陶蒙蒙，你想死是么！”

司延昭声线冰冷，一字一句的训斥，完全把陶蒙蒙训懵了。

“哑巴了么？说话！”

原本还安静的人儿，被他一喝，顿时哇的一声扑进他怀里号啕大哭：“你就想开除我，逼我离职回家当全职主妇是不是？”

“你以为我想去么，苏灵溪说了，我要是不听话不去洗，她就要刁难其他保洁，让他们孤立我，把我逼走。司延昭，你这样欺负我，你带着所有人欺负我，我怎么敢听话，怎么敢请假……你们就是欺负我孤苦伶仃……你还丢下我就走了，你这么多天不回来……”

一声声的控诉，泪水迅速渲染了男人衬衫。

“你是水做的么？这么能哭。”司延昭闭了闭眼，掏出手帕替哭成泪人儿的陶蒙蒙擦拭泪水。

就没见过比陶蒙蒙更能哭的人！

“我是泥土做的吧，谁都能踩上一脚！”

陶蒙蒙充满自嘲，一边抹眼泪，一边抽泣：“你还来干什么，你不是不想见到我，要把我打进冷宫的吗？不耐烦看到我，你走就是了，我用不着你可怜。”

“还作是吗！”

司延昭沉了声，冷的陶蒙蒙一抖，哭声渐小。胆怯的低着头，似乎连看都不敢看司延昭一眼。

“别哭了，等你病好了，我给你调岗，行了么？”

司延昭缓下的声音温柔，却被陶蒙蒙直言拒绝。

“苏灵溪现在给你当秘书了，跟她一起，她肯定要针对我，跟今天一样欺负我。被她欺负，我还不如继续当保洁呢。”

“那你就继续当保洁。”司延昭恶狠狠地说了一句，那女人眼睛顿时又红了，眼眶里氤氲的热泪，仿佛随时又会夺眶而出。

看着梨花带雨的小哭包，司延昭真被气的没脾气了。

“想我开除她就直说，绕这么多圈子干什么。”

“她爸爸是沈阿姨的人，她又一贯讨沈阿姨欢心，你根本就不会开除她。”

陶蒙蒙哽咽的声音，充满自嘲：“我自取其辱的还不够么？你还让我开口，开口被你羞辱我异想天开么？我知道，我家破产了，我爸爸倒下了，我无依无靠了，谁都可以欺负我。你放心，我看得清自己的位置，我不会那么不懂事无理取闹的。保洁就保洁，反正我现在也习……唔……”

还未出口的话，被男人霸道凶残的悉数吞灭。

她圆睁着泪目，怔怔地没有反应，整个人像是呆住了。

直至开门声传来，伴随着一声女人的尖叫：“延昭哥哥……啊、你们……”

司延昭才不紧不慢松开怀里的人儿，冷冷朝站在门口里的苏灵溪剜了眼：“闭嘴！”

苏灵溪被瞪得脸色煞白，僵在了原地，下意识望向身旁的沈知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