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能察觉到程熠的心情不太好，她一定当他的面嘲笑他小时候一点都不好看。

正当苏若憋得眼泪都出来了，突然，眼角一热。

她下意识抓住了偷袭她的大手。

程熠眉眼温和，脸上挂着无奈又宠溺的浅笑，“若若，想笑就笑。”

苏若回头，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，确定他缓过了那一阵她都被感染得觉得难受的悲伤，毫不给面子，大笑出声，“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从小帅到大的！”

“我小时候长得确实不算好看。”程熠不是很想承认，但照片摆在面前，他不得不承认，他是怎么都没想到，一个素未谋面的老人手上还有和他有关的黑历史。

“小川长得和你小时候不像。”前几张照片的程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小婴儿的样子，会哭会闹，而后几张照片年纪渐长，好点了，五官稍微长开了些，但还只能用可爱来形容。

而且，程熠小时候长得更像他母亲，系统的脸是照着程嘉礼的脸捏出来的，和小时候的程熠简直可以说是两模两样。

“确实。”程熠无奈地扬唇。

井老爷子看着他们说笑，慈眉善目。

“如果小熠的母亲没有……我应该也是能看着小熠长大的，只是可惜造化弄人。”

程熠翻回有母亲照片的那一页，小心翼翼抚过照片上笑意温婉柔和的人的脸，合上相册，双手将相册递向井老爷子，“谢谢井爷爷让我看到了这张照片，母亲不爱给自己拍照，我也没几张母亲的照片。”

“不客气。”井老爷子接过相册，把相册放到腿上，眼里流露出几分淡淡的遗憾，“我一直想找机会见见你，但是身体问题，实在没办法去S市，让你过来京都又不太现实，好在你和小若一起来京都比赛，我才找到机会。”

苏若抿了口清冽的茶水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。

直觉告诉她，接下来该聊‘正事’了。

果不其然！

井老爷子话锋一转。

“小熠啊，我冒昧地问一问你，你愿意认我为干爷爷吗？”

苏若手一抖，差点没握稳手里那个价格不菲的茶杯。

这发展怎么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？

饶是冷静如程熠，眼里都划过了一丝错愕。

井老爷子摸了摸鬓间的白发，神情真挚，“我之所以这样提，有我的私心，你们都是很聪明很厉害的孩子，我啊想厚着脸皮为井家攀一个有无限可能的企业，我活到这个年纪了，看得明明白白，如果能和你们合作，井家说不定还能再上一个高度。”

苏若眨了眨眼，那么直白地说明自己的私心，而不是假惺惺地用曾经的情谊感化程熠，井老爷子的性子她喜欢。

“除了这点私心之外，剩下的则是我想弥补的遗憾了。”井老爷子重新翻开那一页，看着照片，眼里隐约浮现出了几分泪意，“我在S市修养的那段时间，很暴躁很厌世，一度因为我的腿产生了轻生的想法，但她让我重新认识到了世界的美好，我是真的很感激她。”

“我稍微查了查，小熠在程家过得不好，有些人针对你甚至影响到了你们的公司，只要你成为井家的孩子，他们就不敢了，井家上上下下都护短，井家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靠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