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觉得你可以。”苏若双手相扣搁在桌上，目光灼灼，“当然，我得实话实说，我对你的信任，来源于程家的长辈。”

白怜阳当总裁秘书的时候一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，才会让程家长辈愿意放弃门当户对这个理念，觉得程嘉礼娶白怜阳也不错。既然如此，她还当秘书就显得有些可惜了。

白怜阳翻看着合同，贝齿轻轻咬住下唇，眼神那叫一个复杂。

“苏若，我也得实话实说，我对薪酬很满意，但是目前的我没把握能把这职位干好。”

别人都是从普通的人事部职员一步一步升到经理的，苏若倒好，开局甩给她那么高的职位。

将白怜阳的顾虑尽收眼底，苏若笑意清浅，“公司是初创公司，相较大公司没那么多规矩，而且我和程熠都是从头开始的，不怕你没经验，因为我们都没经验，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。”

“因为公司规模小，所以接下来的挺长一段时间，人事部都只有你一个人，这是个绝佳的锻炼自己的机会，也是个绝佳的考验自我学习能力的机会。当然，你进了公司就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了，只要你信得过我，我说不定不用多久就能带你飞黄腾达。”

白怜阳被她那抑扬顿挫的演讲逗笑，“你的这番话，真的像极了给员工画大饼的黑心老板。”

苏若摸了摸鼻子，“我昨晚恶补过如何忽悠新员工。”

“噗嗤——”手上的合同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。

白怜阳简单过了一遍最后一页的内容，随即合上合同，脸上的笑意微敛，端起认真的姿态，“苏若，我很感谢你的信任。”

眼尾微微上挑，苏若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。

直觉告诉她，白怜阳会给她来个但是。

“但是——”白怜阳叠在桌面上的手手指轻动。

果然！

苏若暗暗叹了一口气，这但是后面接的应该不是什么她想听的话。

“哦不，我说错了，不是但是。”白怜阳不好意思地抿唇笑道，“是我很乐意和你成为同事，我这就签合同。”

她倒不是故意戏弄苏若，纯粹是这种先给一颗甜枣再打一巴掌的话术说得太多了，她嘴比脑子快。

看着白怜阳拿起签字笔，苏若眨巴眨巴眼睛，“那就——合作愉快？”

白怜阳笑意温柔，“合作愉快，等苏总带我飞黄腾达。”

“嗯哼。”苏若嫣然一笑，“一定不让你失望。”

等白怜阳签好合同，苏若简单检查了一遍，这才把合同放回包里，“明天就开始上班了哟，你以后都是和程熠直接对接，所以等程熠给你讲工作安排就好。”

“行。”白怜阳点了点头，也没有质疑程熠的能力。

心里都有底的两人吃完饭，直奔游乐场最刺激的项目。

站在又长又晒的队伍里，听着半空中传下来的尖叫声，苏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。

倒是站在她面前的白怜阳脸色不太好看。

直到坐上跳楼机的椅子，白怜阳面色已经可以用煞白来形容了。

“你很害怕？”苏若稍稍侧头。

白怜阳深呼吸，想笑但又笑不出来，“害怕，不过我每次都那么害怕，习惯了，我就是又菜又爱玩。”

检查完所有人的保护装置，工作人员退开，拿起大喇叭。

“3——2——1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