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那成排的粮食和白花花的银子。
“侯爷这是故意的吧?”
连安乐都看出了不对劲。
叶珑抓了把瓜子:“他在这玩三十六计呢。”
“那这个冀北县,那帮人到底是从哪来的啊?”
叶珑从怀里拿出了那本县志。
喝了一场酒,她也恍然大悟了。
知道易衡觉给她这本县志是为何了。
“刚才那几个人目的明确,就是趁乱抢东西。”
“抢完东西就跑。”
“那些个灾民也说了,之前也是这群人。”
安乐听的入神,追问道:“那和这个县志有什么干系?”
叶珑把县志往桌上一拍,翻到了其中的一页,那是一页花名册。
满满当当的都是名字。
而那些名字,代表的都是当地的乡绅富豪。
曾经为县里捐钱,出力。
“我没猜错的话,应该就是上面这些人。”
安乐拿过那本县志看了看,上面也记载了这些人的功德什么的,她不解道:“是这群乡绅富豪?”
按理来说他们也不缺钱,更不缺银子。
赈灾的银两拨下去,到了县里,这些个乡绅富豪也多多少少会分到一些。
叶珑拍了拍手,想起来昨日救下的那对母子,如今还在客栈里面养着呢,突然就有了头绪,或许能问出些有用的消息来。
“走,咱们去客栈。”
孩子恢复的不错,叶珑给他的腿重新换了药包扎,昨日开的药小厮也煎好了。
那位母亲也换了衣裳。
“多谢姑娘!姑娘的大恩大德,我们母子无以为报。”
妇人作势就要跪下,被叶珑眼疾手快的给扶了起来。
“婶婶不必如此,不过是举手之劳。”
妇人泪眼摩挲的,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。
叶珑给她倒了杯茶,步入了正题:“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要问婶婶的。”
“姑娘请说,我定知无不言。”
“这冀北受灾多日,我瞧着县令也开粮仓赈灾了,怎的你们还……”
流离失所,居无定日。
妇人神情一暗,有些犹豫之色。
“实不相瞒,我们的县令的确开粮救济了,可是每每都有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一伙子贼人似的。”
“将那些救济的银子和粮食抢走不说,有的甚至连我们手里的也要抢走。”
“还有府衙里明明是供我们休憩的棚子,那根本住不得人,谁敢进去住啊。”
“好些人没了办法,就只能卖身签了契,去庄户上面干活去了。”
“庄户?”
叶珑追问道:“什么庄户?”
妇人瞥了一眼熟睡的孩子,又四下看了看,叶珑会意,立刻将门窗都给关好了,和妇人到了角落里面,妇人才悄声说道:“姑娘是外地人有所不知,这庄子是白财主的,他是我们县里的大户。”
“那庄子不仅佃租高,还苛待农户,若是谁家里有年轻貌美的,还会被掳走……”
叶珑拧眉:“竟如此的蛮横?那县令呢?县令难道不知此事吗?”
妇人也是满脸的忧愁:“陈县令是个心软的,有人去告他自然是去查的,可是财主财大气粗的,又和衙门里面的人内外勾结,压根没有证据。”
“庄户上的人被打怕了,便是有不安分的,也被白财主给。”
妇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,叶珑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。
这个白财主,甚是蛮横啊。
“我同姑娘说这些,也是因为姑娘救了我儿之命,不过还请姑娘不要告知旁人,这些话是从我这里听到的……”
知道妇人的担忧,想必也是畏惧那个白财主。
“婶婶放心便是。”
妇人连连点头。
出了客栈,安乐也从那本县志上面找到了那个白财主。
“珑姐,在这里。”
白家。
祖上是盐商,举家迁到了冀北,又出钱修路修桥,这冀北县大半的商业生意基本都是白家的产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