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皇后娘娘叫了魏国公夫人进去说话,还带她们家的幼子来,瞧娘娘的意思,是要给殿下说亲。”
安乐拧眉,有些不悦:“这些我岂会不知道。”
“奴婢知道殿下不高兴听这些,可是眼下不答应的话,奴婢最近可是听了消息,说北夏的太子殿下欲要和亲。”
“如今宫中待嫁的便只有殿下您同清雅殿下。”
那个清雅公主的生母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,自然是不够资格和亲的。
安乐却不以为意:“父皇不舍得我外嫁的,自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的。”
澜儿摇摇头,苦口婆心的劝道:“殿下,那北夏的太子殿下也是来过咱们崇国的,他府上太子妃的位置空着,若是求娶定然是求娶嫡公主。”
“咱们与北夏一向交好,圣上难道会不允吗?”
经过澜儿这么一分析,也不是没有道理。
“更何况殿下这些日子同侯府走的近,皇后娘娘又向来是不喜侯府的。”
“如今替您挑选人家也是为了圣上,等到北夏来提亲的时候,殿下您又岂知她会不会从中作梗?”
这些利害关系,安乐倒是从未细细想过。
她叹了口气,扭头上了马车。
原以为今日当众公布婚事能堵住这帮人的嘴,可易衡觉终究是低估了他的这帮好亲戚。
“侯爷,老家的长辈们都在前厅等着,说是有要事要同侯爷说。”有小厮过来汇报。
这边易衡觉刚送完宾客们,这群亲戚就要发作了。
还当真是一刻也等不得。
“上些好茶,叫他们多吃会。”
小厮欲言又止,支吾着道:“奴才瞧着,那几个长辈面有愠色。”
易衡觉并不惊讶:“所以我才叫你上些好茶。”
小厮知道侯爷自幼顶多,不再多嘴了。
“侯爷,方才您在席间不是多说明了,这祖地那些的亲戚,还有什么茬可找?”许彦津不解的问道。
易衡觉低笑两声,看着前厅的方向:“你可是低估了那帮人。”
他们便如黏在侯府身上草蜱子一般,不喝干侯府身上的血是不会罢休的,对这桩婚事不满,也不过是因为图谋侯府正妻的位置。
“你去叫黄老将军留下,说是我今夜还要同他好好的喝酒。”
“是。”让黄老将军留下,许彦津也瞬间就明白了,左右那些亲戚是要拿珑姐的出身说话。
硬生生将那些个长辈晾了有一个时辰,直到小厮来报说是叔伯在里面摔了茶盏了,易衡觉这才起身过去。
“这个混账,仗着自己侯爷的身份,还真将我们这群长辈不放在眼里了?”
“三叔稍安勿躁,咱们这群人可还都指着侯府的荣华富贵呢。”
“哼,指着又如何,说到底族谱上面我们都是一脉的,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,他难不成还要……”
听声音,易衡觉就能分辨出里面是什么景象。
三叔是个火爆脾气,平日里也倚老卖老惯了,定是所有人的出气口。
至于劝的,定是四叔五叔那几个,姑姑家的是个人精,可不会当出头鸟。
易衡觉推门而入。
里面的争吵声音戛然而止,三叔桌上的茶盏果不其然,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板上面。
“可是我府上的茶水不好,不合叔伯大的胃口啊。”
吊了众人足足一个时辰不说,一上来便是明知故问,对三叔来说无疑于是火上浇油。
三叔从鼻息间冷哼一声,甩袖道:“易衡觉,你一个晚辈,长辈叫你来说话,你吊着我们一个时辰,你这般的不敬尊长,就算你是侯爷,也是要坐罪的!”
易衡觉在主位上坐下,一脸的冤屈:“三叔这是哪里话,今日是我母亲寿宴,我自然要亲力亲为,实在是宾客太多,才耽误了这么些时辰。”
“诸位长辈都是来给我母亲贺寿的,想来也是不会怪罪的。”
不等那三叔发作,易衡觉便堵得对方没有了话说。
“此事我不追究,可是你的婚事,实在是不妥。”三叔开了口,其余几房的人就开始附和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