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侍卫出门嘱咐了句,离开前又望了眼身后的柴房才离开。
云一左胸中箭,身后又有追兵,他下了决心直接将胸前的箭头折断,疼痛难忍间身形不稳,直接摔下马,从狭窄的路边一路滚了好远,直到被棵树拦住。
马儿在上面停留一阵,低鸣几声,云一还是没反应,追风直接向着来时路飞奔而去。
林绥派出的人追至此处,不见人影,为首的络腮胡男人下马在此搜索起来,捏起一抹雪,马蹄印一路往前走去。
胡腮红男人伸出手,旁边侍卫上前几步,“你带几人追着马蹄印去找纪伏应援的人马,留下三人在此寻找那侍卫的踪迹,其余人与我一同回城复民!”
“是!”
纪伏坐在甘草堆,唐语抱着儿子坐在他旁边,另外三人到头查看一番,没有发现任遗留的地方。
“主子,这柴房周围都被钉死,还有中兵把守,云大人中了箭也不知道能否平安到达,找来援军。”
纪伏看着几个愁眉苦脸的下属,并没有受到他们情绪的影响,反而将目光投向唐语父子。
霖儿藏在唐语怀里,只露出一双懵懂的眸子,看纪伏看他,揪起父亲的袖子挡住自己的视线,但还是忍不住偷看纪伏。
“你叫霖儿?”纪伏软着声音,问道。
唐语低头看了眼自己儿子,眉眼温柔带笑:“霖儿,还不见过侯爷。”
小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他只知道母亲生病了,外面那群人是坏人,父亲并不生气自己与眼前人接触,他就听话。
“霖儿见过侯爷!”
“今日若不是有你,我怕是要让林绥划了脸,来我这!”纪伏冲他招手,霖儿询问的目光投向自己父亲,唐语冲他点点头,他站起身从唐语怀里走向纪伏。
纪伏抱着他坐在自己腿上,霖儿脸上正有婴儿肥,肉嘟嘟的手感极好,纪伏抬手擦去他脸上的脏气。
“今日去咬外面那人,你怕吗?”
霖儿摇摇头,“不怕,爹会保护我!”
“真乖,等出去叔叔定会送份大礼给你,现在去找叔叔们好吗?”纪伏指着自己的下属,霖儿乖巧的点点头。
纪伏温柔的看向霖儿跟自己下属玩起来,嘴角带笑,“怎么回事?不是一早就为你通了信。”
唐语收回眼神,眼神忽而痛苦,“收到消息后,属下便一直勤练兵,加固城楼防守,禁止人出入。”
他一叹息:“林绥等人太过狡猾,几个黑衣人爬上城楼趁卫兵没有防备之前杀了卫兵,换上了卫兵衣服开了城门。一路行至此,因为穿的是中原衣服并未引起城中人的怀疑。”
“属下反抗之际,却害了夫人,我没用!”唐语捶着胸前,痛心疾首,留下眼泪。
夫人?纪伏想起他京城林绥压着的那个有些疯癫的女人,王静的夫人他是知道的,两人的佳话他也有所耳闻,王静并非这般疯癫,林绥!
纪伏拳头砸地,胸中燃起火来,“你有何办法让我们出去。”
唐语摇摇头,“这柴房本就是废弃了,早就被钉死了。”
纪伏起身走至门前,向外望去,左边是个瘦小个子的暗卫,他转回右手,是方才躲开他的侍卫。
他一敛眸子,似乎有了对策,他退回自己刚才坐的地方,招来自己的下属和唐语,几人低声密谋起来。
云一醒来时,就见自己已在崖底,胸口的箭伤传来一阵痛意,让他动弹不得。
他扶着胸口,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悉索声,云一眸子一凝压着痛意起身往后退去。
“哎,仔细着点都,若人此人逃过去,你我可不好交差。”
“大哥,这人受了那么重的伤,又摔下崖来,这不死也难,咱还有必要废这么大功夫找来。”旁边的尖脸猴子模样的侍卫,不满的嘟囔着。
开头说话的人在他脑袋下留下几个爆栗,“别废话,上面让做什么就做什么。哎呀,得得得!你二人盯着此处,我往那边去分开找。”
云一退回一处洞穴,这洞穴隐秘至极,不仔细查看便与每天银色融在一起。
那打头的胖子拿着刀从洞穴旁经过,云一屏住呼吸,盯着洞穴外,好在那胖男人没有发现洞穴所在,径直路过。
云一松了口气,几人在附近周围转了几圈,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得返回崖上。
云一听着声音离开,慢慢出了洞穴,周围没了人影,他扶着伤口往扎营处去。
云然心绪不宁,站在纪伏离开时站着的地方,神色凝重,方才用刀开柴时被刀划伤了手,他总觉得不是好兆头。
虽然一直一来都是云一比较迷信,信这些,可他如今竟然被他带的也信了这些,云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,摇摇头将脑内的思绪撇开。
赵梓上前,拍了怕他的肩头,“云然,一个多时辰了,做好准备,若是他们回不来,我们就该行动了。”
云然点点头,忽的,有人惊呼一声指着路边,“云大人,只主人他们回了,有马蹄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