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芷道:“刚才他已经说了,之前就频频发生怪事,想必是病急乱投医。”
“这人该如何解决?”楚倾则问。
“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死,要想让他醒来,只需要以金针刺入他的痛穴,不过他要是这么容易醒过来,恐怕会翻脸不认人,后面的事也不好做了,法事还是要做一下的,你按照我之前说的做就行。”
“明白。”楚倾则从怀中掏出符纸,向天上抛洒了出去,一边摇铃一边口中念念有词,当然念的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废话,声音不大不小,刚好能传到史老爷房间里边,又不至于让外面巡查的人听到。
史老爷连同一众下人,因为之前已经听了容芷的叮嘱,此刻就算再好奇也没有人跑出来看看,因此做法事的过程还算顺利。
容芷来到棺材前,从袖中顺出几根银针,对准了史少爷身上几处痛穴,将银针悬在高空,却迟迟未往下落,她想起大街上那些官差,突然灵机一动,有了另外一个主意。
她就这样一直等着,楚倾则咒语已经念了八个来回,还不见容芷那边有任何动静,他也只好继续念下去。
突然容芷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,还有甲胄摩擦之声,大概是那群巡逻的官兵又回来了。
“大点声。”容芷对楚倾则道。
楚倾则一愣,事先没有这个计划呀,这个时候突然大声,难不成是要将外面的官差都引进来?
虽然有些疑惑,楚倾则还是照做了,提高了声音,手中的铃铛也摇晃得更加欢快了。
不出所料,没过多久,外面就传来了激烈的敲门声,看那架势,似乎要直接将门拆了。
史老爷听见这动静来者不善,可是又顾及着容芷的叮嘱,没有出去开门。
“快开门!皇城司!”
外面的人传来一声呵斥,史老爷觉得浑身寒毛倒竖,顾不得许多,直接推门出去,拦住还在做法事的楚倾则和容芷。
“二位,先停一停,皇城司的人来了,你们赶紧藏起来呀!”
容芷不动声色地将一根银针扎在了史少爷的穴位上,随后故作惊恐地道:“老爷,您怎么出来了,不是说了,不能出来的吗?”
史老爷哪里还顾得上这些,直接向后面说了一声“快来人”,房间里的小厮便纷纷跑了出来,在史老爷的指示下,将满地的符纸都捡了起来。
“老爷,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快藏起来,快藏起来。”
史老爷一边说一边让人过去开门,可是已经来不及了,外面的官差见迟迟没有人开门,干脆一脚将门踹开,破门而入。
为首的那个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: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开,他还听见里面传来摇铃的声音,这家人必定是不干好事。
史老爷脸色煞白,下意识就往地上看了一眼,却发现刚才一地的符纸都已经消失不见,楚倾则脸色如常,似乎刚才摇铃念咒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。
“这……”
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,史老爷一时间没想好说辞,容芷直接走了过来,对领头的那个解释:“官差大人,我们是史老爷家请来的大夫,因为少爷的死有些蹊跷,所以老爷请我们过来看看,刚才您突然在外面敲门,老爷怕您看见棺材觉得不吉利,所以才迟迟没有开门。”
话说得不卑不亢,倒是多了几分可信度。
只不过……为首的仔细看了容芷一眼,一下子就认出了她。
“你是刚才大街上的那个,不是说是他家的穷亲戚吗?怎么又变成了大夫?”
他面露狐疑之色,一挥手,身后众人同时抽出了刀:“你最好跟我说实话,否则我们可饶不了你。”
史老爷吓得脸色煞白,求救似的看着容芷,只盼着她千万不要把实话说出来,否则他一家老小都要遭殃。
面对这么多人持刀威胁,容芷毫不畏惧,她解释道:“这大半夜的,又是开棺验尸,我怕老爷们听见了误会,所以才借口说是亲戚,还请老爷们原谅。”
为首的有些不解:“我们有什么好误会的?”
容芷道:“如今皇城中大力追查巫蛊之术,我们深夜前来本就容易引起误会,我们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再者说了,几位老爷深夜巡逻已是十分辛苦,我们怎么好再做这让人误会之事,劳烦官差老爷多跑一趟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