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小姐……”
原来来人正是张雅婧,刘宏之前也不是没见过张雅婧,只不过她今天一反常态,没有穿之前一贯爱穿的大红色衣裙,反而穿了一身白的,而且刚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,也不像她过去的风格。
张雅婧露出一个笑容,声音有些没底气:“抱歉,今天是你的婚礼,你不会介意我来参加吧?”
之所以这样说,当然是因为张楚之前勾结燕子山。
刘宏摇了摇头:“当然不介意,张小姐能来捧场是我和心岚的荣幸。”
“多谢。”张雅婧的神色放松了一些,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:“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,希望你们白头到老,百年好合。”
“多谢。”刘宏真心地感激道,转头让开了路,指着容芷那张桌子说道:“楚神医在那张桌子,张小姐请随便坐吧!”
张雅婧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。
“原来是你啊,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,楚倾则说你早上发了热,现在可好些了?”
容芷起身将张雅婧让到了座位上,十分自然地抬手搭上她的额头,试探了一下,发现已经不发热了,只是脸色不太好。
再看张雅婧这一身穿着,一身白色素衣,只有腰带两侧绣着几朵素淡的小花,倒一点都不像她往日的风格。
容芷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对,回头看了楚倾则一眼,果然发现楚倾则也在看着张雅婧,而张雅婧已经开始给自己倒酒了。
怪了,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又过了一个时辰,外面已经升起了暮色,可是这宴席还没有散的意思,村长让人在门口和院子里各处都架起了灯笼,红彤彤的十分喜庆,看村长那运筹帷幄早有预料的样子,看来他早就打算让大家通宵畅饮了。
刘宏一开始还一桌一桌地敬酒,到后来也有些不胜酒力,容芷便拉着他坐在桌边醒醒酒。
“给,吃了这个。”
容芷递给他一粒药丸。
刘宏接过也没看清是什么,就囫囵吞了下去,吞下去之后,果然觉得头晕脑胀的症状好了很多。
“那是解酒药?”楚倾则问。
“嗯。”容芷掏出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:“这药还是做成丸子带着更方便。”
楚倾则拉开袋子,拿出一粒研究了起来。
夏云霆道:“小墨,我也喝多了。”
容芷大方地把袋子往他的方向一推:“一粒就够,不要太多。”
“我喝多了手动不了。”
容芷回过头,见夏云霆双眼亮晶晶的,里面没有半点醉意,这哪里是喝多了,分明是耍无赖。
容芷伸出两根手指头:“这是几?”
夏云霆一时没反应过来,脱口而出:“二。”
“嗯。”容芷满意点头:“你没喝多,不用吃了。”
“……”好冷漠。
“雅婧,你别再喝了,再喝你的身子受不了。”
容芷看着张雅婧自从刚开始的寒暄之后就一直一言不发,有些担忧。
张雅婧喝得脸色通红,拿着酒杯一脸愁容:“没事……我没醉,我可是……嗝,千杯不倒的……”
说着还要喝,容芷直接将她的酒杯和酒壶都夺了过来。
张雅婧手下一空,反应了好一会才看向容芷,神色中带着些可怜。
“够了。”容芷起身来到张雅婧身边,亲手给她喂了一粒解酒药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“保重自己,再难的事也没有活着重要。”
张雅婧一愣,随后眼中便泛起一些泪花,转头将头埋在了容芷胸口。
容芷感受到一阵湿意,拍了拍她的后背。
“晚上别回去了,在我家睡吧。”
张雅婧摇了摇头,声音闷闷的:“不必了。”
容芷叹了口气,大概楚倾则说的是真的,这样热闹的场景,反而会让张雅婧更加伤感。
作为大夫,容芷能医治别人身体上的伤痛,却不能医治内心的伤疤。
刘宏酒醒了一些,看见张雅婧这样子,有些歉意地道:“张小姐不舒服了,是我疏忽了,我这就去端些酸梅汤过来,等一下。”
说着起身进了房间。
楚倾则看到她这样子,也觉得愧疚,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张雅婧醉酒说出的那些话。
她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,都是拜他所赐,若不是他,就算张楚被问罪,她最起码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。
正在他愧疚的时候,旁边突然掀起一阵风楚倾则眼神一冷,回身抬手一挡,只听见哐啷啷一阵声响,一个东西掉落在了地上。
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东西上,那正是张雅婧带来的锦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