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张楚吓得向旁边一跳,却还是被扎到了腹部,虽没多深,但已闻见了血腥味。
“你干什么?你敢杀你亲爹呀。”
张楚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看着张雅婧。
“你做了那么多坏事,与其让你当众游街,去大街上丢人,还不如干干净净地死在牢里!”
她将匕首向里一扔,刀片贴着张楚头皮划过,张楚吓得瞪大眼,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。
“怎么回事?”
有狱卒听见了动静过来查看,发现里面张楚已经晕倒,便打开门进去查看情况,在地上找到了那把匕首。
“这……小姐,你怎么能行刺大人呢?”
狱卒仍旧是之前张楚手下的人,因此对待张雅婧还算客气,却不明白张雅婧为何要对亲爹动手。
张雅婧捏紧拳头,皱着眉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亲爹,眼神中闪过诸多复杂的情绪,正当狱卒将张楚扶起来,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的时候,张雅婧沙哑着声音开口。
“狱卒大哥,我爹是不是没救了?”
狱卒一边忙活一边回答:“没什么,不过是头皮秃了一块,不过小姐,你这也太冲动了,哪有拿着刀往自己亲爹身上扎的,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呀,我这边要是看管不利,知府大人也不会放过我的。”
“我不是说这个。”
张雅婧深吸了一口气:“我爹最近被查出什么来了。”
狱卒动作一顿,回头就看见翠喜在身后拼命摆手,便笑道:“小姐别瞎担心了,老爷没什么事,就是那群人招供了,那也跟老爷没什么关系,他们那么厉害,老爷不过是被迫的,关几天也就算了。”
狱卒口中的“他们”就是饮血阁众人,张雅婧听见狱卒也这么说,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这时候张楚也悠悠醒了过来,抬手摸了摸头皮,只觉得光秃秃凉飕飕的,目光对上有些后悔又有些担忧的张雅婧,顿时哭笑不得。
“女儿啊,你在外面又听了什么闲话了,来到牢房里折腾你爹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张雅婧声音闷闷的。
张楚摸着自己的秃头,叹了口气:“别瞎折腾了,有空多陪陪你娘吧。”
“我娘……”张雅婧喃喃自语,眼神中多了几分疲惫。
“你最好没事,要不然我和我娘都饶不了你。”
张雅婧最后还是离开了县衙,发生了这种事,就算她自己不走,里面的狱卒也不敢再让她探监了。
翠喜松了口气,还好小姐没闹出什么大事来。
回到府上,张雅婧直接让翠喜退下,自己进了张夫人的卧室。
张夫人因为张楚这件事有些疲惫,脸上也病恹恹的,张雅婧进去叫了一声“娘”,便趴在她的膝盖上。
“娘,我爹不会有事吧?”
“傻丫头,你爹能有什么事?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,别让你娘担心就好了。”
张夫人抚摸着她的头发,柔声安慰。
这声音抚平了张雅婧心中的不安,她点了点头,疲惫地闭上眼睛。
正在这时,外面突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。
“夫人!不好了,老爷拐卖人口的事情被知府大人知道了,知府大人要治老爷的罪,说不好要问斩呀!”
李昭慌忙进来,刚准备行礼就看见张雅婧还在房间,于是动作一下子卡壳了。
“小姐,你怎么在这里?”
张雅婧猛地起来:“你说我爹怎么了?”
李昭一时间说也不是,不说也不是,张夫人脸上已经有了不悦,这些日子她一直让李昭打听着外面的消息,但是一直对张雅婧保密,没想到今天被听了个正着。
“女儿啊,你先回去吧。”
张夫人试图打发走张雅婧。
张雅婧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。
“我不回去,我要听听到底怎么了,李昭,你说。”
她语气强势,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,李昭只好如实回答。
“知府大人说,咱们大人在县城里和各处村落借着征兵的名义拐卖人口,把人卖到别的县城去挖矿,还用炸药险些致人死亡,这些都是重罪,数罪并罚,老爷可能会很危险。”
“什么……”张雅婧听完脸色一白,刚刚才放下去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。
张夫人在后面直着急,这捕头怎么什么实话都往外说,就不会编个瞎话吗?
她便想找个借口来转移话题,看见李昭总是有意无意地用手去摸屁股,便问:“你这屁股怎么了?”
李昭脸色窘迫:“昨天青楼老鸨过来交保护费,被知府的官差看见了,就……打了我们一顿,知府还说咱们家大人收受贿赂,也是个不小的罪名,让我们小心着点。”
张雅婧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