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容芷和夏云霆在传信的事上插了一手,但是接下来几天,他们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,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容芷跟夏云霆商量是否应该从皇城找些个帮手,被夏云霆拒绝了,理由是会打草惊蛇。
并非夏云霆太过谨慎,他之前派来的也都是手下的得力助手,有勇有谋,仍旧折在了饮血阁手里,所以他们人数越多,越容易引起怀疑。
“好吧,看来咱们只能暗地里跟他们斗了。”
若是正面对打,就算能赢,也必定会损失惨重,比如缺胳膊断腿之类的。
她说着看了夏云霆一眼:“你想起来了?”
“什么?”
“之前的记忆,你恢复记忆了?”
话虽这么问,但容芷早知道他是装的,夏云霆也猜到容芷知道他是装的。
他无辜地摇了摇头:“没有。”
容芷撇撇嘴,已经习惯了他说瞎话不打草稿,她打了个哈欠,翻身面对墙闭上眼睛。
“睡觉,明天去找楚倾则,看看张家怎么样了。”
“好。”身后人从善如流,紧接着一只大手就搭了过来。
那熟练又自然的样子,让容芷嘴角一抽。
“夏云霆,把你的爪子……”
话没说完,身后已经传来了呼噜声。
“……”
第二天二人便出发去乱葬岗,想让楚倾则带路去张府打探打探消息,却扑了个空,楚倾则没在家,二人只好先行去张府,却并未进去。
外面两个守门的小厮抄着手,一边打哈欠一边抱怨。
“昨天晚上才睡了一个时辰,现在走路都发飘了,还得站岗,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啊?”
“你知足吧,你还睡了一个时辰呢,我连半个时辰都没睡上,管家隔一会就犯一回病,见着人就要打要骂的,你看看我这身上。”
他说着一拎袖子,只见胳膊上青青紫紫几道印记。
“你这算什么,看我的。”
另一个也把袖子挽起来,里面虽然没有青紫,却有很长一道刀疤,皮肉外翻,看起来十分恐怖。
两个难兄难弟同时叹了口气。
“摊上这样的管家,倒了血霉了。”
“今天楚神医怎么还没来?按理说他也该来看看咱们管家了。”
“快让他把管家带到乱葬岗去吧,再也别回来了……”
容芷听完一回头:“看来楚倾则没来这里,管家既然疯疯癫癫,那个堂主想让人来拿钱,想必也没拿到。”
夏云霆略一思索,回道:“饮血阁这么多人,钱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,他们控制张府说不定就是为了要钱,倘若咱们切断了这个来源,也可让他们混乱。”
“那就要从张老爷入手了,还得先找到楚倾则……哎,他在那里!”
容芷向旁边大街上一指,只见楚倾则正远远地向这边走过来,半低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。
“楚倾……”
容芷一招手,“则”字还没出口,突然旁边冒出几个捕快,不由分说把楚倾则绑了起来。
楚倾则很显然没料到这出,带着惊讶和他们争论了些什么,随后又出来一个姑娘,楚倾则瞪大眼睛,表情从惊讶到无可奈何,最后还是跟官差走了。
“这是咋了?”
容芷和夏云霆都有些惊讶。
“跟去看看。”
二人便跟上众捕快,本想拦住他们问问,无奈路上人越聚集越多,大概这位整个昌平县都出名的楚神医被抓,百姓都无比惊讶与气愤,所以都激动地看热闹去了。
也是因为百姓太多,容芷和夏云霆就没跟上,眨眼间已经到了衙门口。
张楚穿了一身官衣,开始升堂问案,他一拍惊堂木。
“堂下何人,所告何事?”
那个姑娘跪在一旁,低头开口:“民女姚翠芝,状告楚神医调戏良家妇女。”
此话一出,全场哗然,包括容芷和夏云霆,不过他们俩的关注点很明显和别人不同。
“楚倾则病好了?”容芷踮起脚在耳边问夏云霆,对方摇了摇头,他也不知道。
“大胆,光天化日之下,居然敢调戏良家妇女!先带下去打20棍子再说!”
张楚一拍桌子,还没等楚倾则说话,就判他个屁股开花。
楚倾则嘴角抽了抽,皱着眉头不悦道:“大人,判案要讲证据,你都没有证据,仅凭这位姑娘一面之词,就要动手打人,这合理吗?”
“本官是县令,本官说合理就合理,带下去!”
已经有两个捕快过来准备拉楚倾则,却听见堂下一阵嘘声,那两个捕快便不敢动作了。
楚倾则是整个昌平县的神医,给多少人治过病,县令居然敢这么当面冤枉人,要是这棍子真敢打,百姓们很有可能冲上来。
两个捕快为难地看了一眼张楚,张楚似乎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“先退下吧!”
捕快们只好退回原位。
“那你说说,楚神医调戏良家妇女,是在何时何地调戏了谁,怎么调戏的,一一都说清楚。”
姚翠芝又磕了个头:“回大人,就在三天前,民女好好地走在路上,楚神医突然就摸我。”
“三天前?楚倾则,三天前你见过她吗?”
楚倾则随意看了她一眼,耷拉着眼皮回道:“没有。”
“你!”姚翠芝急了:“楚神医,你摸也摸了,看也看了,现在你翻脸不认人了,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