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然猛地掐了一把，怕自己听岔了。

结巴两句：“你是真猛啊，袖袖。”

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，不顾自己单手拿碗的危险性。

檀袖边看，边去找于然家里做指甲的东西。

于然臭美，檀袖也臭美，偶尔在于然家留宿的时候，她们俩就会互相给对方做指甲。

照着网上教程，倒也不难看。

这闺蜜友谊，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处出来的。

翻出落灰的烤灯时，檀袖还嫌弃甩了甩，于然正在洗吃完的碗呢，回头看，就是檀袖粗暴甩灯的动作。

于然哭笑不得：“你别这么对它，老古董了！”

檀袖瞧了瞧，也是。

对于这种电子产品，两三年，更新换代了，也算是老古董了。

插上电源，檀袖测试了一下，还能用。

于然刚出厨房，就被檀袖招了过去。

面前是色彩斑斓的指甲油，还有亮晶晶的闪片，珠子，和凝胶小蝴蝶。

于然只一眼，“你都翻出来了？”

檀袖点头。

两个人在边做指甲，边聊，檀袖状似漫不经心：“张家那两兄弟，你到底喜欢谁？”

于然抿抿唇，低声说：“都不喜欢。”

于然喜欢跟张琚玩，纯粹是一次偶然的一夜。

到后面，张琚乐意用自己的身份护着她，她也就投桃报李。

要说真喜欢？于然最喜欢的一点，约莫是把对方当冤大头，其余的，于然看得相当通透，一点都没奢望。

檀袖：“冤大头？”

于然点头，顺道把手伸到檀袖面前。

一层层胶刷上去，又冷却，等涂匀，再扯过指尖，放在烤灯下烤。

于然多嘴问句：“你呢？没对蒋听风真动心吗？”

檀袖捻着小刷子的手微顿，笑弯了眼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
要是她真动心，就没必要送走檀文谦。

闻陆说设局，又不肯告诉她，檀袖第一瞬间，想到的就是——蒋家。

而蒋曲河不知道她的弟弟在哪，更不会去查，唯一的，知道她弟的人，只有蒋听风。

而自他查她后，檀文谦就从十几万的赌变成了上千万。

这种相互碰撞的巧合，太少，还有蒋听风出差的城市……她又不是真傻。

檀袖抓着于然的手，看着新鲜出炉的指甲款式。

银白月牙，很漂亮。

于然满意看了眼指尖，冲着檀袖耳朵嘀咕半晌，“要不然，我帮帮你？张宫那边，和蒋听风关系匪浅。”

听到这里，檀袖就明白了于然的打算。

约莫是打算从张宫那旁敲侧击，揣摩蒋听风的心思。

眼光深深，檀袖嘴角微沉，倒学了蒋听风几分冷厉，“不行。”

于然乖觉捏了捏檀袖的脸，道：“姐姐我鱼塘里的鱼可比你的多，至少没翻过车！”

“……”这倒是。

扎心窝子的话一堆一堆往檀袖心头挤，偏偏于然乐此不疲。

“只是和张宫虚与委蛇，又不是什么真枪实刀，怕什么？我不都不怕。”于然白了一眼。

檀袖捏了捏手指，还想拒绝。

但，于然的性格是说一不二，如果表面拒绝，指不定她私下怎么做。

檀袖叹口气。

无可奈何下，同意了。

这几天，蒋听风都没来找檀袖，像是忘记身边有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