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卷开袖子，青筋分明，手指修长，斯文败类这个词用在他身上，是再合适不过了。

檀袖弯眸笑开：“我回来了，等我很久了吗？”

男人没有搭腔，目光疏冷看着客厅上挂的那一面钟，已经过了凌晨，距离接檀袖过来也有了一个小时。

踮着脚，少女像是微微疑惑，双唇又挨到了男人的面颊上，问：“是不是等我很久了呀，蒋律。”

“我刚回家。”他收回目光，平波无澜投射到少女身上。

少女有点不甘心，微微噘着嘴。

男人却丝毫未理会，只是在上楼前，留下了一句话：“吃完，洗了澡再上来。”

他对她的生活向来有安排，只是出国后回来——

没有门禁、没有规章。

相对从前来说，他对她的要求松了太多。

不过，这后面的东西有多久呢？还是因为她父母去世，带来的愧疚？

檀袖一无所知，只是吃完后踩着楼梯上了楼，去了自己常待的客卧洗完澡，才前往男人的主卧。

主卧里的沉香将方才她闻到的味道吞没，她微微抬眼，看向正坐在沙发上的蒋听风。

檀袖别扭走过去，“蒋律。”

身着黑色睡袍的蒋听风撩眼，“过来了？”

檀袖抿了抿唇，像是在斟酌什么：“蒋律，今天我不方便。”

最终，还是再说了一遍。

蒋听风只是沉默。

在其中，檀袖又品出了一点对她的无语。

但其实，无论来不来，檀袖今天都不会再让蒋听风碰自己。

过了良久。

蒋听风吝啬道：“睡吧。”

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般，悬挂的大白灯忽然关上，房间内重回一片黑暗。

檀袖的唇刚动了一下，又被蒋听风吻上。

他的手指带着克制又隐忍的味道，紧紧箍上了她纤细的腰肢。

喑哑的声音难以在黑暗中辨明，他又说了一句：“去睡吧，袖袖。”

漂亮澄澈的眸光里微微闪动，檀袖回手主动抱上蒋听风的腰，依偎在他的胸口。

“一起睡吧，蒋律。”

“没有你，我睡不着。”

她没有再说想你、爱你，只是轻轻地呼吸着，将自己的思念诉至蒋听风的耳边。

蒋听风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眼，刹那间，身子猛然腾空。檀袖不安地挣了一下，又摸到了男人结实的臂弯，就不动了，乖乖窝进怀里。

小心翼翼询问道：“蒋律，答应我的——”女朋友的头衔。

蒋听风今夜的脾气格外好，“真想要？”

檀袖眼神里都是仰慕，羞赧染上耳垂，腔调绵软：“想要。”

男人长臂一捞，蓦然从床头柜拿出一个深蓝丝绒盒子，银环之上是湛蓝细钻，细细摩挲内侧，檀袖隐约能感受到蒋听风名字的大写刻在其内。

“这是？”

“送你的。”他说。

檀袖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，于无边黑暗里，她轻轻阖上眼，摸索着男人的面颊，烙唇一吻。

——和那双蛰伏在黑暗里阴鸷眼眸错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