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袖的手止不住的哆嗦。

双唇也跟着哆嗦起来，她双眼通红，眼底水雾雾蒙上一层，后又要掉不掉，怪可怜的。

“这是误会，你信吗？”檀袖意冷。

蒋听风起身朝前一步，“难不成你想说，昨天的你不是你？”

檀袖：“……”压根没法说。

狗男人怎么这么斤斤计较？

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，”他疏冷道：“是黑非白，眼见为实，不需要我们多置噱。”

她抿了抿唇，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，手指捏着包，定定站在蒋听风的面前。

想用这种方法让蒋听风屈服。

大掌摆弄漏斗，蒋听风随意道：“下班后的收费是上班的三倍。”

一片空白的脑子骤然回神，她指尖扣紧掌心，冷静了不少。

檀袖唇角勾了勾，“小叔，要是我想让你摆平这个新闻，要多少钱？”

蒋家太太的过去是决不能留下这种丑闻——

而且，她还想更近一步，谋取蒋听风的位置，就更不能背负上这种丑闻。

蒋听风微抬眼皮，“这不属于咨询范围，恕不回答。”

她忍。

檀袖嘴角微微沉下，“难道我就要看见他们造谣我？”

大长腿交叉办公桌前，上半身前倾，以一点为支力，阴鸷乖戾地注视着背脊僵直的檀袖。

蒋听风漫不经心：“他们用的是疑似，还是足够【合理】的照片。”

刹那间，檀袖听懂了蒋听风的意思。

合理怀疑，不存在诽谤。

而他……就是故意要把她踩进泥潭里，看她永不翻身。

泥人尚有三分火器，更别提，檀袖本来性子就傲，算不上泥人一个。

檀袖皮笑肉不笑，“玉泽的专业能力不过如此，我还不如找肖律师。”

她掀眼，撞进男人黑黢黢的眸子。

又快进两步，逼近蒋听风，男人眯眼，她又蓄意凑近半寸。

檀袖笑容带着甜：“你不喜欢，那就算了。“

随后，扬手抓起办公桌右上角的漏斗，当着蒋听风的面，抬腕就是狠狠一砸！

狠狠出了一口恶气，再扬长而去。

晚上檀袖回了趟家，取了现有的几张卡的钱，清点着现有资产，以备不时之需。电话响起，她顺手一接，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消息，于然说檀文谦出老千被抓了个当场，现在那边管事的意思是，五百万，或者是一根手指头，让她们自己选。

檀袖捏了捏指骨，不吭声。

于然哭得泣不成声：“这怎么办啊，檀袖。”

屋漏偏逢连夜雨，檀袖能怎么办？她只能低声下气，在自己的社交圈‘交好’的朋友一一借钱，又给蒋曲河打了电话，再怎么样，蒋曲河现在的公司至少还有她打下来的一半江山。

但蒋曲河在收到风声，就拉黑了她。

檀袖手指紧紧缩起来，看着对话框一个个弹出的不方便、家里上有老下有小，好一点的，则是兜里还有一两千……

完全填不满檀文谦这么大的篓子。

檀袖倒是想回头，问蒋听风借点。

又转念一想，想到今下午自己的难得硬气，那拨号键，怎么也摁不下去。

失眠到天亮，于然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催她。

而蒋听风那边，把她的电话号、微信号和能够联系上的软件全然拉黑，一点手软都没有。

檀袖只能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汇过去，让于然给那边说说情，拖延点时间，然后匆然洗个战斗澡，就去蒋宅楼下等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