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照他往日的经验来说,唐时谦每次也不是真心实意地与苏子悦置气。而且他对苏子悦的心思就连他这个外人都是一目了然,不过话说回来,也许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。
“与她和解,你这是何用意?”唐时谦的语气又瞬间冰冷了几分,就如同这突如其来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般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其实嫂子也是……”
陆易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唐时谦无情地打断,他睁开眼睛,一双眸子凌厉如锋利的剑刃一般闪着寒光,“我不是说了吗?不准再称呼她为嫂子。”
“好好好,我知道了。”陆易缴械投降,与唐时谦对立的下场是可悲的,他可不想体验。
虽然陆易知道唐时谦也不错是在气头上而已,口是心非也并非只是女人的专利。有时候,像唐时谦这样的雷厉风行的男人也会有口是心非的情况,尤其是面对深爱的女人。
“我凭什么主动同她苏子悦和解,让我去讨好她吗?这是绝对不可能的。”唐时谦额上的青筋略微抽搐了下,双拳不由自主地攥紧。
原来这个大少爷的结症在此,果然还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,明明心里已经溃不成军,还要装成趾高气昂的骑士。
陆易在心里又是一阵哀叹,如果有一天这两个人能够坦诚一些,事情也就不会如此波折不断,不过解铃还须系铃人,他这个外人是无计可施的。
“即使她苏子悦主动来求我,我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她。”唐时谦阴沉着脸说道,他的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一日苏子悦决绝离开的背影,以及这几日这个女人对她的种种表现,她竟然有意在躲避他!
陆易耸了耸肩,无意中漏出一个无奈的笑容。
“你笑什么!”唐时谦怒嗔道。
他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,竟然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被揪出来,陆易立刻沉下脸来,不敢再有丝毫造次。唐时谦与苏子悦冷战,而他却成了牺牲品。他只好面无表情地继续安静地开车。
“罗婶,她在做什么?”唐时谦拨通手机的时候,瞄了陆易一眼,陆易假装什么都没看见,此时他只能装聋作哑。
“吃过晚饭,现在应该睡下了。”罗婶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异常,所以近日也是提心吊胆。
“好。”冷漠的声线从电话那断传过来,没有一丝情感,如同机器一般生硬。
“先生,今晚是要回来吗?”罗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,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,“先生,晚餐在家吃吗?”
“嗯。”唐时谦甚至不愿多说一个字,声音清冷得如同腊月的寒风一般。
罗婶挂断电话,舒了一口气。缓缓地转过身来,却被突如其来的一个人影吓得一惊,惊呼了一声险些瘫坐在地上。
“罗婶,是我。”苏子悦的声音响起。
“原来是太太。”罗婶抚顺着狂跳不止的心脏,惨白的脸上有了一丝血色,心有余悸地说道。
“刚刚是谁打的电话。”苏子悦这几日与唐时谦冷战,加之身体有些乏力,已经睡了接近两个小时,昏昏沉沉地做了一堆的梦。半梦半醒中醒来之后,一是觉得口干舌燥,于是就下楼想倒一杯水喝。
“回太太,是先生要回来了。”罗婶的脸上勉强露出一丝笑容,显得更加难看。
“罗婶,帮我倒一杯水。”
罗婶应了一声,赶紧去倒水。
“哦,对了,如果他找我的话,就说我睡着了。”苏子悦原本已经端着水上楼,脚步止住,又回头叮嘱道。
罗婶只得讪讪地点了点头,她实在是不清楚先生与太太之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,不由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