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郁珩擦掉眼泪,站起身。
很久没有这么面对面的直视着对方了,她视线往下看着他的胸膛,穿的还是她给他挑的那件的毛衣,好像一切都还是原样似的,他一直都穿着这件毛衣,在新闻报道上,他也是穿着这件毛衣。
他那么多衣服,偏偏挑选这件衣服来跟她在这些情况下见面。
也许是因为这毛衣对他而言意义非凡吧。
薄郁珩冷笑,意义非凡。不过是一件印着泰迪熊印花,像是小孩子风格的毛衣罢了。
“你不是在谈生意吗?”薄郁珩伸出手触碰那毛衣上的泰迪熊眼睛,这么幼稚的衣服,她怎么当时却这么喜欢?
也许陷入热恋中的女人都普遍愚蠢且幼稚吧。
呵。
“我已经谈完了。”赵北渊看不见她眼底里的讽刺。
“这么快?”她语气里带着的讽刺已经很明显:“赵总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板,谈一笔大生意随随便便地谈就成功了。”
“珩珩。”赵北渊再迟钝也会听出来她的不对劲了,他对她太熟悉了,熟悉到只是一个音节的变化他都能听得出来她的情绪的波动。他伸出手去尝试抓住她,却抓了个空。
他的身边掠过一阵风,他听到脚步匆匆的声音,接着听到一声碰撞的声音,她沉闷的啊了一声。
他着急地回头去找她的踪迹的时候,她已经把灯打开了。
灯光明亮的把整个房间照的一片通明。
薄郁珩走到沙发上坐下,脸色有些差。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没有失去记忆的话,她记得离婚之后这男人已经把钥匙还给自己了吧?那他现在怎么会在这里?
赵北渊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的脚上,脚络处,方才撞的那一下,皮都蹭掉了不说,现在正在流血。
赵北渊还记得家里的医疗箱在哪里,他上楼去取了医疗箱,却发现二楼的房间里已经空空的,看上去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样子,他拿了箱子下来,在她面前蹲下身要拿起她的脚。
当修长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脚的时候,她的皮肤凉的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:“冷为什么不穿多一件衣服?”
“跟你无关了,赵先生。”薄郁珩的话比窗外的风还冰冷。
赵北渊的手微微一顿,抬眼看着她,却意外地对上了她那双已经没有任何感情的眼,她画了淡妆,却掩盖不住脸上的疲惫,她一个人承受了什么赵北渊心底里都清楚,他也责备自己不能呆在她身边,可他也是尽了全力回来,在找到医生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。
他连工作也都丢下了。
为了她,他什么都愿意放弃,只是她不知道而已,而他也不是那种会矫情到把自己所做的一切全盘供出来的男人。
一个不说,一个不懂,误会就越来越深。
“赵北渊,我说,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。”薄郁珩的语气带着恳求,冬日夜的风呼啸的把空气都冰的凝固,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薄郁珩看来,亦是一样。
“再见吧,赵北渊。”
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,希望你别再挑动我的心弦让我愚笨的像个傻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