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有深意看她一眼,薄郁珩眼神复杂。
自那日起,这是季清第一次又提起那件事。
心头繁绪纷乱,薄郁珩抿着唇,强逼自己看文件,阻挡无谓的想法。
不知心理影响,还是其他。
途中,薄郁珩晕车厉害。
咬唇,季清手各拿着蒸馏水与洁净毛巾,“不如,推迟今天见面,您先去医院吧。”
“已经约定,不好改时间。”薄郁珩虚弱出声。
“但是,您还有半个月就临盆,现在应该以孩子为重,万一出事……”接收薄郁珩射来凌厉的眼神,季清蓦然闭嘴。
许久,她依照薄郁珩指示,帮忙调整座椅。
一番折腾,薄郁珩稍微缓过劲,发白小脸也恢复些血色。
两手紧捏,季清看着脚踏处,声色轻和,“我无心诅咒你,只是关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不,你和其他人都一样!”季清突然激动,痛苦地捂着脸,哽咽着,“即便我真是慕容,但我已经选择做季清。我做了妥协,你们却不肯放过我,依旧逼着我,薄郁珩,我只想做好一份工作,养活我自己。”
薄郁珩深感莫名其妙。
“季清,我从没冒犯你,你……”
季清猛然打断,泪流满面,“你是没有,但我每天都受到赵北渊警告。薄郁珩,你敢发誓,你没有怂恿他?”
那货,私下对季清,究竟做了什么?
现在倒好,夫妻患难与共,别人怪到她头上。
薄郁珩皱眉。
双手揪着自己衣领,季清咬唇,继续控诉,“我放弃自己身份,尽量不去打扰你们,还想我怎样?”
薄郁珩抿着唇。
许久,她直视季清,诚恳说,“我代他,向你道歉。”
微冷哼,季清并不接受。
“以后,请你让他不要再来打扰我生活与工作,这就好了。”
一想到男人性格所会做的事,薄郁珩哑口无言。
自觉理亏,薄郁珩点头,不再多嘴。
几分钟后,车到达商城。
一楼超市入口,挤满人,并毫无秩序地占据一条通道,影响其他人与车的进出。
“怎么回事?”薄郁珩走近,问道。
季清恢复常态,咨询一位顾客,了解后,回应,“超市周年折扣,仅限今天,大家来抢购。”
生意火爆固然是好事,但影响交通,混乱场面又容易滋生意外。
薄郁珩看着抱着孩子的几名妈妈,眉头紧锁,不悦道,“叫张毅下一楼!”
季清迅速去联系,但她刚转身,几道人影不管不顾撞向薄郁珩。
瞳仁一缩,季清下意识扑去,保护薄郁珩。
又在薄郁珩跌落在地前一刻,充当人肉垫子,脑袋重磕地板。
“季清……啊!”薄郁珩回神,担心看着身下的人,微动,肚子便是一阵巨痛。
同时,她察觉衣裙一阵濡湿。
熙攘人群中,有几人看到。
其中一人尖叫,“她羊水破了,要生了,快叫救护车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