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她,赵北渊应该舍不得动手吧。
注视着眼前男人,即便他人尽在咫尺,薄郁珩仍觉危险随时迎面袭击。
她只能信自己,以后不能大意了。
刹那间,那张俏脸流露出怀疑,不安,与警惕。
赵北渊全部收敛入眼底,不由感慨自己做丈夫的失败。
赵太太,我能保护你,但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相信我呢?
整天下来,除非必要事务,要出办公室吩咐,薄郁珩基本十二小时都待在办公室内。
她若要出门透气,赵北渊便陪同。
外人眼中,两人如胶似漆,感情升级。诸多猜测中,薄郁珩怀孕消息不胫而走。
赵北渊没有强力压制办公室间谣言,亦没澄清,或承认。
其他员工鲜少机会见薄郁珩,也没能从她口中听到零星流言回应。
傍晚,总裁办公室。
薄郁珩放下一本胎教书。
扫眼脚边新进的两大箱准妈妈守则相关书籍,薄郁珩自觉别人一看,就知道她怀孕的事实。
门响起。
一愣,薄郁珩正站起,来人径直推门进入。
人还没见到,薄郁珩已听见他的声音。
是慕木安。
那个答应帮她斩妖除魔,却食言的驱魔人。
眼底微露狡黠,薄郁珩看着头也不抬的赵北渊,缓缓离开办公桌,半路截住慕木安。
两人碰面。
挑眉,薄郁珩抱着双手,压低声音说,“木安,来负荆请罪吗?”
慕木安将手上东西小心翼翼搁在一边。
扑通一声,他单膝跪下,哭丧说,“小珩珩,我有罪啊!”
“一句话就能抵消么?你没看好妖孽,放虎归山,知道我今天差点……”薄郁珩故作悲痛,话音一停,深叹口浊气。
慕木安神色大变,如临大敌。
可薄郁珩怎么看,都觉得他眼底带些幸灾乐祸的小八卦意味?
贼兮兮靠近,慕木安手抵在唇边,好奇问,“赵子歌那个妖女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?小珩珩,你要一五一十告诉我,我才好给你报仇雪恨呐。”
“等你,我造成骷颅骨。”丢去一记小眼神,薄郁珩去解开地上的礼物,“送我的画?”
慕木安赶忙点头。
又做贼一样瞄眼赵北渊,见其没有发现,掏出一张请柬。
他一股脑塞到薄郁珩手上,“小珩珩,FATE下个月来华的画作展览邀请帖。我特意给你求来,到时我来接你。”
心中一喜,薄郁珩抽出精美请柬。
意外发现上面还有FATE的亲笔签名。
小手兴奋地拍打一下慕木安胸膛,薄郁珩高兴说,“你小子倒是没骗我,那赵子歌的事就作罢。”
思忖一下,她记起一事。
与慕木安刚才一样,她警惕地瞟眼赵北渊,凑近说,“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你表哥,等下个月,我再找时间偷偷溜出去。”
有一座总爱管束她的大冰山在,她人生乐趣会全被浇灭。
慕木安拳头敲几下胸口,一副为兄弟插刀,仗义模样。
然而,两人小互动,早被赵北渊看在眼中。
以致洁白资料纸张上,留下好几段黑色铅笔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