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把推开男人,薄郁珩踉跄走出休息室。
门关上一刻,她低沉说,“对不起,我需要静一静。”
赵北渊站在原地,神色复杂。
下午会议,薄郁珩若无其事出现。
只是,两人互动仅在工作。
赵北渊多次想与薄郁珩私下沟通,都被女人巧妙找事拒绝。
所有事情表面看似正常,暗中却滚动着许多难以启唇的辛酸与沉痛。
深夜,赵宅。
一道人影杵在客房门口,房内传出压抑的哭泣声,令人肛肠寸断。
没忍住,赵北渊拧开门锁,啪一声打开房间灯。白色光芒洒落,昏暗无所遁形,一切都被照亮。
贵妃椅上,薄郁珩蓦然一抽,不适应地用枕头掩住脸。
她许久没有动静。
因为她窘态被男人看光,心思当即暴露,不知该表现哪种反应,才不会尴尬。
一双大手搭在女人削瘦肩头,赵北渊给薄郁珩尊重,故意不看她那张狼藉小脸。
“你真的那么讨厌这个孩子吗?”
一愣,薄郁珩沉默。
她不恨孩子,只是难以面对孩子出生后带来的巨大变化。
她害怕,一辈子要与一个名字为赵北渊的男人捆绑,更厌烦继续陪着赵家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磋磨。
沉静间,人便会生出各种奇怪想法。
赵北渊大手收紧,神情紧绷。
他忽然单膝蹲下,逼薄郁珩与他对视,严肃口吻带着恳求,“那你愿意为我,生下这个孩子吗?我保证,你永远都是孩子的母亲,我的赵太太。”
赵太太么?
由始至终,她不曾贪念过这个身份。
看着男人目露期待,像无形中有人给她施于极大压力。薄郁珩咬着唇,泪水簌簌又落下。
不想流露自己的脆弱,薄郁珩手上赶忙捂脸,佯装淡定说,“赵北渊,我不想坐牢。”
所以,她会生下孩子,并非为他。
赵太太,你就不能撒谎,哄我一下?
赵北渊苦涩一笑,眼尖发现女人眉头皱起。
抽筋?
一顿,他试探性轻揉着女人小腿。
薄郁珩下意识避开,大手不由分说地抓住,力道轻柔捏着,“我是孩子父亲,对孩子有利的事,都是我的义务。”
薄郁珩登时不动,任由男人为她按摩。
抽搐的疼痛的确消缓,薄郁珩看着眼前男人,心情逐渐平复。
有些话,她还是难以问出。
赵北渊耐心揉着,又换了另一条腿,低声说,“赵太太,孩子很折腾,你还没能适应新身份。其实,我也在逐渐学做爸爸,若你愿意,我们可以一起努力。”
男人垂头,薄郁珩没看到他的眼神,不知他用哪种心情说出这番话。
嗤笑一声,薄郁珩悲观回答,“难道我还有其他选择?”
她狠不下心肠打胎。
除了生孩子,继续做赵北渊的替身太太,这是她的命运。
大手微停,薄郁珩察觉,轻抽出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