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闲聊,薄郁珩还是没能逃过怀孕的话题。
“你们结婚已有四年,三年抱俩,现在膝下也该有一双儿女绕膝,你们不能再拖延此事。”沈思韵发话,凤眼却扫过自家儿子,略有担心。
赵家上下都知,慕容当年车祸给赵北渊造成的伤害,只怕他还走不出这个阴影。
“延续赵家血脉是我的本分,我没有意见。”赵北渊面无表情,冷丢出一句,表明态度。
薄郁珩端着茶杯的手一紧,顿时察觉有六束责备目光投射到她身上。
臭男人,明明就是你不想生,还把源头提到我身上,卑鄙无耻!
“你既然嫁到赵家,不该有的想法早该掐断,别给赵家丢脸。”赵君藤面色顿沉,幽冷说道。
在场其他两位长辈,无声认同。
无疑,他们都想到近日出车祸的厉灏,她与厉灏的关系,他们再清楚不过。
薄郁珩微垂头,埋藏自己的情感,坚定回应。
“爸,请您相信,我自从踏入赵家那天,就没有非分之想,更不敢做出有损赵家名誉的任何事。”
她话是真心实意,毕竟她明白这辈子与赵家无法脱离关系。如此,日子总要过,其他人也要继续存活。
谁都没有时间去祭奠错过的爱情。
赵北渊冷盯着低眉顺目的女人,讥笑道,“有你这句话,那我们今天就开始努力造人,争取明年初春生个孩子,也圆了爷爷有曾孙可炫耀的梦吧。”
室内都是聪明人,他言语间又将薄郁珩推到审判台,被迫接受所有人的审问与斥责。
即便,这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,也足够薄郁珩压力重重。
薄郁珩深吸口气,反思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,不明男人为什么又莫名其妙的生气?
什么矜贵的天之骄子,简直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流氓!
“北渊,你有这份心,那必须身体力行啊。宋家那死老头整天抱着双胞胎曾孙子到我面前晃**,你好歹也让我有扬眉吐气的机会。马蛋,只是早前在战场上从枪口子救了老子一胳膊,几十年来,老子真他妈受够那混小子了。”
赵锦年灰白的眉毛拧起,气愤得吹胡子瞪眼。
他是退休的军人,早年是山上土匪,后经过改造,加入党退伍。他亲身经历过国家解放前后的各种战役,在硝烟战场抛头颅洒热血。
所以他稍微生气,身上那股血腥的戾气便显露,令人不寒而栗。
那个年代,能存活的人,都是在腥风血雨中飘摇寻求一线生机的。
“爷爷,你哪次看过我撒谎不守信。您就安心,坐等你宝贝曾孙吧。”赵北渊嘴角邪魅一勾,信誓旦旦许下诺言。
薄郁珩不由诧异,还是头一回听到赵北渊对生孩子的事松口。
随即,三爷孙轮流下棋,沈思韵看了一会,觉得无趣,伸手轻碰薄郁珩的胳膊,示意她出去。
花园,夜晚凉风拂过,树与花香扑面迎来。
薄郁珩跟着沈思韵,手上还拿着一件大衣。
沈思韵当年生赵北渊是难产,即便后来捡回一条命,身体却落下病根,以致生了赵北渊后无法再怀孕。这也是她此生的遗憾,未能给赵家开枝散叶。
“郁珩,我给你预定了妇科的不育不孕疗程。明天开始,你去医院配合检查与治疗,争取早点怀上孩子。”
沈思韵在欧式摇椅上坐下,她轻拍着旁边的位置,示意薄郁珩落座。
可她的话,薄郁珩听着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