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坪上,薄郁珩拖着左腿,步伐踉跄地往前走。而膝盖上的鲜血渗透出黑色丝袜,顺着白皙完美的小腿蜿蜒流下。
地面,不稍片刻便遗留一路的血渍。
她盯着平整公路的前方,两侧微亮的路灯似她内心最后一丝希冀,。
她意识模糊间,心中有个呼声在呐喊——
厉灏,求求你千万不能有事,求求你为我活下来!
只是,薄郁珩还没来得及拦上一辆出租车,娇躯便轰然倒地,陷入无尽的晕迷。
金碧辉煌装潢的卧室,幽静间弥漫着一股冰冷入骨的寒气,森冷可怖。
家庭医生放下医器用具,抬头望向窗边站着的阴冷人影,浑身抖索着,绕过床尾过去。
他恭敬汇报,“赵总,夫人左腿软组织挫伤,平日少触动伤口,好生修养很快能痊愈。”
赵北渊神情冷酷,惜字如金地说,“嗯。”
家庭医生揣摩不透他的心思,小心翼翼地咨询着,“那我把药交给保姆,如果没有其他事,我现在先走了?”
话落,赵北渊却没有回应,室内寂静冷肃的气氛令人寒颤,双腿不禁颤巍巍的。
“你找到全球最好的临床专家,全力救治厉灏。”
家庭医生一怔,几秒后才反应,心底倍觉诧异。
“赵总是指厉家那位出车祸的少爷吗?”
赵北渊余光阴冷扫射,俊脸阴鹫骇人,“听不懂人话?”
家庭医生浑身一颤,连忙摆手。
“赵总,我现在立刻去联系,务必保证厉少渡过危险,早日醒来。”
随后,家庭医生识趣地提着自己的医药箱,悄然退出卧室。
“醒?呵呵,我巴不得他死掉。”赵北渊黑眸阴凉如霜,眸底沉浸着一片凌冽杀意。
午夜,寒风大作,肆虐刮入室内,拽得窗帘疯狂挥动。清辉月光铺洒下,墙壁与光滑地板一片群魔乱舞的影子。
“厉灏……”寂静间,**人儿发出一声呢喃,凄厉而痛苦。
伫立在窗前的高大人影纹丝不动,那双黑眸似万年寒冰,凛冽间疾速闪过一丝黯然。
或许心有所念,薄郁珩在强大意志力支撑下,半夜顶着高烧,醒了过来。
她环顾四周,看到那熟知又陌生的环境,心冷了大半。
她果然还是没能逃过赵北渊那个疯子的魔爪。
“醒了。”
不知何时,床边忽而多了一道颀长黑影。随着他的靠近,薄郁珩感到一股舒适的凉意,她下意识凑近。
但迷糊间又想起那人是谁,挪动的身躯便生生僵直,内心惊恐万分,打从心底抗拒。
“如果我死了,你愿意放了我吗?”薄郁珩忍受着浑身如火的灼热,莫名间,她却感到一丝解脱,忍不住问出。
嗬。
一道讥诮的笑声清晰钻入耳中,刺耳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