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先出去吧，我现在很累，至于安南的事情，一会儿再说吧。”舒念现在的确是心力交瘁，但是他让人出去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自己。

而是因为江夏楼刚才没说完的话。

周桥有些发愣，“可是小念，你现在……”

“我没事，我大嫂留下来照顾我就好了。”

周桥点点头，“好了，小念是病人，需要休息，咱们先出去吧。”

她一开口，自然是有人要卖面子。

很快，病房里面只剩下姑嫂两个。

舒念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，强迫自己的精神好起来，“大嫂，你说吧。”

江夏楼一愣，“说什么？”

“你听到的东西！”舒念不打算卖关子，她现在没时间消耗，她能做的，杜绝一切的隐患，将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，然后等着厉霆宸回来。

江夏楼苦涩的抽了抽嘴角，脸色有些黯然，“你说话，每个字我都明白，怎么组合在一起，我就听不懂了。”

舒念轻叹一声，“嫂子，我说过，弯弯的事情，我可以不责怪你，毕竟人都有私心，而且弯弯现在还好好地，但是阿宸，现在生死未卜，如果他有任何的意外，我想，我会发疯！”

这样的话，她的格外的平静。

那种沁凉的语调，刮破人的皮肤，刺的人心口疼。

“小念。”江夏楼的心一晃，脸上的血色急剧被逼退。

舒念像是没感觉到江夏楼的心神巨变，而是依然面无表情，“嫂子，我若是发了疯，我想，你知道后果吧。”

舒念疯过的。

两年前，在国外，弯弯被人贩子抓到，舒念没有人脉，就凭借着自己的信念，不但是找到了弯弯，而且还捣毁了那个人贩子组织，这件事听起来简单，可这里面的艰辛，不是一个女人能承受的。

所以，她若是发疯崩溃，可能会是毁灭性的。

江夏楼的唇角颤抖着，可是她说出来，只怕会面对更大的崩溃。

舒念似乎能知道她的顾虑，“你放心，我现在能做的，就是想要阿宸，其他的，在我心里根本不重要。”

江夏楼有些难受，“小念，我……”

“你想要问我孩子的事情？”舒念露出一个笑，很冷，“我不在，厉氏也会倾尽全部照顾他们，所以，我没有后顾之忧。”

江夏楼的脸更白了。

“所以，说不说？”舒念冷眸如雪，就这么死死的盯着江夏楼。

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向是很好的，从来没有这么针锋相对过。

江夏楼的心里，除了失望之外，还有很多的难过。

她没想到，亲密如姑嫂，疏离也如姑嫂。

“小念，好，我告诉你。”江夏楼叹息一声，神色缓缓的变得凝重，她的声音没有多少的感情，更像是平白直叙，“这件事，跟妈妈有关。”

“我妈？”

“是，”江夏楼很是郑重的点头，音调有些戚戚，“那天我带着弯弯玩，在一个小花园后面，听到了婆婆打电话。”

舒念的手忽然收紧，她忽然意识到，江夏楼接下来要说的话，对于她来说，可能是一个不能承受的打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