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面的落地窗前，一个半人高的花瓶被砸在地上。

而在碎片之后，男人隐在窗帘后面，陷入一大片阴影之中，脸上的情绪看不清楚，却能感觉到一种风起云涌的戾气。

他的手指上夹着烟，身下很多的烟灰跟烟蒂，烟味弥漫之中，她甚至不敢呼吸。

走近了几步，有光泽在窗户里面投过来，她才发现，他的眼睛猩红，眸子里溢出来大片大片的忧伤。

“阿宸……”舒念没再上前，或许是烟气太浓重，她的心口一直憋闷难受，声带像是被刀子划过，沙哑生涩，“厉轻轻，被砍掉了手指？”

厉霆宸将最后一口烟吸完，将烟蒂直接仍在地上踩灭，“指纹核对过，没有差错！”

舒念的心，像是迅速沉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。

劲风凌迟，已经流不出血来。

舒念捂着胸口，只觉得里面断壁残垣，完全用不上力气。

“她的手指上，还有一个人的指纹，”厉霆宸拉开窗帘，夕阳的光泽微红，他眼中的血色更浓，“穆欣灵！”

舒念像是被抽干了力气，身体靠在后面的墙壁上，才勉强站稳。

“即便是这样，也不离婚吗？”

她叹息一声，心口像是灌进了冷风，缓和了好久才继续，“明天送的，也许是她的命。”

五年前，因为保护厉轻轻，他可以让她独走异乡，五年后，明知道厉轻轻是凶手，却依然让她顶罪，这样一个妹妹，在他的心中，分量何其重自然不用说，如今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被切断手指，甚至丢掉小命吗？

“穆书恒会回来。”

舒念“哦”了一声，脸色颓然。

穆书恒现在国外，沈洛衡的残存势力被收拾的差不多了，基本上控制了所有的势力，现在也算是一家独大。

他跟穆欣灵是亲兄妹，若是他出面的话，说起来胜算还大一些，可现在，穆欣灵直接砍掉了厉轻轻的手指，这就说明，穆欣灵是被逼急了，不管谁回来，都没有用了。

舒念点头，“那我要如何？不然，假离婚？”

厉霆宸缓缓的朝着她走来，伸出手，将她墙咚，“不管如何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你休想离开，舒念，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妻子，就该做好一辈子的准备。”

他的头垂下来，呼出的热气像是炙热的岩浆，不经意之间，便被灼伤。

舒念想要躲开，他的吻已经落下来。

是那种霸道到让人无法承受的地步，风卷残云的将她的氧气全部吸光，她想要呼吸，只能从厉霆宸的唇间获取。

这种“人工呼吸”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久到舒念的心几乎沉沦到了一种难以逾越的黑暗之中，厉霆宸才放开她，“我说过，我只有丧偶，没有离婚。”

舒念喘息了几口，捂住胸口，“这么说，你想让我死？”

厉霆宸瞳孔猛地缩了一下，双眸的血光中，满满都是怒气，他毫无联系的捏住了舒念的下巴，声音狠辣凌厉，“你的命也是我的，如果你想要死，那也是我说了算。”

舒念垂眸，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，“阿宸，这样耗下去，也不是办法，你这样偏执下去，没有命的，只能是厉轻轻。”

他的吻几乎毫无征兆的，再次落下来，与刚才不同，这一次的吻，更趋向于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