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爬了那么久,还在这里啊。
他有些急躁了,好久好久了啊,滑滑落落中,他已经习惯了,所以一点也不惊慌,没有人知道他的脚骨摔得好痛,不知还能不能走路,现在也就是麻木一点,前面是血濡湿一片,但是,还是得上去,只要他的手还能动,就得上去找。找不到,也得找到为止。
“青锦臣。”流觞泪流满面:“青蔷就真的值得你这样吗?”
“你不懂,值得的,流姑娘,你快下去吧,这里风寒雪大,很危险的。”生命诚可贵啊,他现在就是为了救人,而想要攀上去的。
如果是往时,他自然会斟酌而行,不会拿着生命来开玩笑。
“你下来。”她呜呜地哭着,满心是感慨的酸苦,她就知道,还是为了青蔷。大声地叫:“我有雪蟾蜍,你下来,我给你。”只要他要的,她会给。再珍贵的,再难的,她也会去寻找。
为什么那么感动于他呢?总是看到他不顾一切的行为。
感动于朋友好心的关心,他心中有些暖意,轻笑道:“流觞,我知道你为我好,乖点吧,下去,这上面有雪崩下去的,你小心一点。我这一次,不是为什么,我是要救青蔷。她还等着我,如果来不及,那我活着,也没有什么意思了,你在你务必将我送到莲花田边的一个小寺庙里去,让我最后与青蔷走在一起,彼此都不会寂寞。”
他意料到了生死中的事,没有什么好怕的。生命是没有永久的,要死端看是值与不值,这一次,说什么也是没有让他半分犹豫。
静静地流着泪,她呜咽地说着:“青锦臣,我不骗你,你下来,我有雪蟾蜍,是我的边关,我爹留给我的。”边关的风雪更大,宝贵的东西,奇珍异宝什么的,都有。
雪蟾蜍不是常见之物,但是在边关,并不怎么稀奇,在京城这些地方要想寻,就是难上难。
他眼一亮,看着流觞:“谢谢了。”兴奋地又凿一凿地往下走。
真是好啊,原来,朋友多了,真的很不错的。
流觞还站在剑上,心痛地看着他:“你飞身上来,我给你挡一些力道,再走下去,就易多了。”
“不必。”他笑,很是开心,终于有雪蟾蜍了,这样要青蔷回魂的话,就没有什么问题的了。剩下的,野并不是什么难得之物。
“不会连累我的。”她哭叫出声,为什么青锦臣总是这样子呢?
只有他帮人,不要人还回给他吗?人不可以这样子的。
他一笑,灿烂的笑容中有着无奈和苦涩:“流觞,不是怕连累到你,而是,我的脚知怕是支不住,有些问题。”所以不能跳下去,其实他也想早点回去。
救命之事,早一刻和晚一刻,有着天差地别。
她泪流得更凶了,等着他一步一步地下来,看着野心惊胆跳的。
看着他好几次的滑落,她手心满是汗,等他下得差不多了,才解下了腰带,用力地一挥,缠在他的腰上,然后一扯,他就往下滑落。
剑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,她飞身而落,在那雪地之上,站稳了一把扯住腰带,硬生生地,让他带着往前二步,几欲也就从那高处摔下。
脚落地,震得是一个硬生生的痛啊。
定住身子,咬牙拉他上来,而他,也是用着凿子借力而去,让她将他拉上来。
看着他前面的袍子上,满是红艳的血;。身子野冰冷得血气不通的,她给他点了几个穴道,又给他推血过几个穴道,让他通通暖意。
用腰带绑紧他的脚:“我背你下去。”
再雪山上,不是很好走,但幸好,能有一些武功底子,也不算是难以下山。
肩上负的,是沉重地他,冷气逼人。
她感触甚深,对于他,她真的很敬佩在心中。
在边关,她差点就死了,多得他相救,他不为别的,只是相救。
淡泊的行事,让她产生好感。
他有空,还指点她一二招,让她有所长进,还教会牧马人,要怎么让马过冬,要怎么驯,还……总之,再边关,她知道他的事。
也知道他来边关,是为什么?也知道他喜欢谁。
每每都是看着一幅画,相伴而过,淡笑在眉宇中。
“流觞,麻烦你了。”他轻叹,伏在她的背上,方知道,自己真的是无力得很。
“你要是跟我说谢的话,你信不信,我一脚把你踹得滚下山去。”越说她就越是难过。
他唇角轻扬起,低声地说:“呵呵,流觞,女儿家不要说这些粗暴的话。现在我得谢你,请你一定要听,青蔷还在等着我去救她。”
“知道,有你活着,你会拼了命去守护她,爱护她,帮助她的,对不对,你寻得那几幅画,你把你最宝贵的剑,都送给你,你还替人放牛,放了三天。”
“这没有什么流觞,这回我不谢你了。快点,快点送我回去,可好。”
能说不好吗?心头压得重重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