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那个要带着太多的兵马出了京城,那么京城中的势力就是司棋最大了,王相国,还稍嫌薄弱了些,怎么与司家相比。
头痛头痛头痛啊,为什么我要陷在这些污黑斗争中去。
这杜鹃花可是我向他要来的,而且一般人都不知我放在这里了。
真好,我脱逃不了,不知他要怎么处理了。
我就在走廊上,一直等着,可是并没有人来传我过去。
双手揉着脑子,看着灏出来了,扶着委屈的司棋,她倚在他的怀里,下了楼阁,往蔷蔷宫外而去。
司棋终于走出这里了,她不再是一个隐藏的人而已。
直到晚上,也没有人来传我去问,我哀叹,想起是颖吃东西的时候了。
之桃告诉我说:“孩子抱到如贵妃那里去了。”
想来,我只能孤独一个人吃饭了。
我又可以过回以前的生活,一个人睡到大中午的。
努力地深呼吸,总是解不了脑中的忧,去不了心中的愁。
就算全部的人都怀疑是我,灏现在是不是在明目张胆地包庇我呢?让司棋出去,把那下毒的事,给烂在肚子里面。
那他也默认吗?
我青蔷,岂是那样的人,我要了那杜鹃花,其实我是为他好。
指尖下的琴音,急急如七月骤雨,狂烈而又急躁。
清亮的一声,琴弦又断了一根。
长叹一口气,心中的波澜在起起伏伏着,后宫的波谲风云,在松散开来,象网一样。
一个多事的春天,不会这么快就结局的,小荷才露尖尖角,风和才是初暖时。
在后宫中,如果针对着一个人,传出来的话,总是很不理智,而且很恶毒的。总想着置人于死地,不得翻身。
太后一直抱病不起,有人说,是宫里的风水出了一些问题,光华过盛,有伤太后。然后直指向蔷薇宫,说是煞星孤气太重,尤其是住着初七命格的人。
我听了,我就直笑着。刚好我就初七呢?怎么不说七月初七啊,那才够好笑的。
这个说的没有一点让人信服的,真好玩,这些我也会看吧。
无声讯息,吹着不好的预感。
我不怕,有些事不是因为会怕,就不会来。从我一路往上升的时候,我就已经能想到,我会有那么一天,让人扯下来的。
我没有想到会是司棋的,但是撑着她的力量不足。皇后终于是忍不住了,倒向太后那边去了,好一个强强联手啊,我真有点飘飘然了,我如此的重要。
对灏,现在我还是信任的,我们之间经历过很多的事,次次之后,总会明白好多的道理,各自的退让,才会一直和谐下去。
我想,他对我也是信任的,奈何我现在在风尘浪里,他不能不这样才能护着我,让我不受半点的伤害。
似乎斗争,从暗处,开始到了明处。那时看到一室散碎的杜鹃,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毁成了那样,花瓣都干枯了,有好些天了吧。
这一次,怎么说呢?我进宫才多久,我已经厌恶透了宫里的这些东西。
傍晚的时候,灏来了。
一进来,就直往书房,他知道我心里烦躁的时候,就会在书房里呆上一天。
他进来,我还坐在地上抱着膝看着外面的烟雨迷蒙。
他走到外面,身上笼上了一些晚烟雨雾之色,变得有些朦胧不清的。
我抬起眸子看他:“事情,要怎么处理呢?我要了那杜鹃花,也不想瞒你,那五色杜鹃花,你不能放在书房里,对你的身体不好。而不是我想要害人,灏,你相信我吧?”反正,现在说这么多,别的多说也无益。
我不能让他知道了,现在她们的目的在于我,而灏对大月朝的野心,不曾有消弭过。
本该是男人去决定的这些事,而后宫,却是不平静了。每一桩,看似只是嫉心过重,事实上,牵扯着好多的东西在里面。
如果他一旦明了,太后会对他下毒手的。她护无垠,重过灏。我为灏深深地哀叹,自己天天去探视的母后,自己焦头烂额地想要她身体快些好的母后,终是对他没有情分的。
血缘,真的这般重要吗?无垠是幸运的,可以体会到这些。
他没有说话,无由来的沉重让我心缩紧。他肩上承受的压力,很大。
“灏,我搬走吧,到湘秀院里去好了,这样,总能填一些悠悠之口。”宫里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
荣也是因他,祸也是因他。我已经无法回到那一漂清泠水一样的生活中去了,在这里,我眯着眼看波谲云涌,贪恋着灏对我的一份至深至信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