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急着跑去拿,还拿来了一个小竹篮。
我拿着剪刀,在葡萄架下挑着,觉得差不多,挑花眼了。
“娘娘,这串不错,快全黑了。”小蛮给我指点着。
我剪下,小心地放在篮子里:“没想到,真的特别好吃。”
“那时因为这是娘娘亲手剪的,吃起来就好吃了。”
“大概是吧。”剪了几串放下。
风扬起,沙沙的声音,带着这果香,真是舒服。
不如画画这个吧,吃起来好,画起来不知会怎么样。
小蛮拿着葡萄去清洗,一个宫女就在旁边的石桌上,铺好笔墨纸砚。
葡萄,还有青色的也是极为好吃,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的吧。
还是杨宏书带来的,那一个诚挚的人,那天看到他了。这一年多,看来,改变了好多人,好多事。
还有无垠,其实我想去看看他的。
但是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声,拿什么理由去。
好不容易,那件事都过去了,再去,那不是让他不好过吗?我知道他不在乎,可是我在乎他过得好不好。
就当是惜才吧,他的琴声太美了,他的九章算术太厉害了,他的桃子太好吃了。
我很感激他,在我无路可走,能帮我。虽然那些东西其实不是害我,可是我那时候的心情,想必,只有无垠才能明白。
我是多么无助,是痛得多透不过气来。
一缕阳光,透过葡萄架透射道我的眼睛,我眯起了眼低头不让它照着。
宫女也是灵巧之人,马上就去踩着木桩子去拨弄着叶子挡住光线。
“青蔷。”轻轻雅雅的叫声,不是他,还是谁呢、
我侧过头,看着他笑:“无垠公子,真巧啊,正好菜了些葡萄,过来一块尝尝吧。”
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粗布衣,却无挡他的风采。俊美清逸的容貌,温和沉静的气质,都让人不会轻视他。
他落落大方地坐下,却对我的画更有兴趣。
浅笑道:“可以看看吗?”
移开压着的砚石,轻笑:“还要请你赐教一二,随意之所画。”
最上面的,恰好是那张夜下的丹桂花。
他看了会道:“这岂是随意,必是有心而且相当的细腻,没有耐心,是画不出来的。”
那是,花了不少的时间。
他看画很认真,如玉一般的静谧,看了良久。又问:“怎么没有个名字呢?”
“我倒想知道,你会吧这画,响成什么样的名字?”自然是有,不过灏说的,我不喜欢。所以就没有写上去。
他唇间一抹笑,抬起黑眸,淡定地说:“香。”
我睁大了眼眸,有些兴奋,他居然能看得懂。
灏说,月夜丹桂,可是我不太喜欢,我主要的不是这么表达的。我还是想要表达这桂花的香,一谈到桂花,十有八九,自然会说香,但是香是怎么画出来呢?可不是单单画花,要做到形似,这得借物可是借人。
“但是。”他又说:“她并不开心。”
我一惊:“如何得已看出。”
笑笑地指着画中的少女对我说:“你要是画一个女子开心,会低头轻笑,而不是抬头闻,人笑之所以开心,是完全的放松,手不会这般护着自己,看她的眉,眉宇间,眉尽之处,带着些淡。”
“别说了。”我摇摇头:“我太佩服你了。”
真的,吧我都看出来了。
他又拿起那一墙开得灿烂的蔷薇花,只看一眼,就放了下来。
然后叹息:“青蔷,你还是做回你原来的自己。”
“我现在很好啊。”我淡笑。
他摇头:“不好,你的眼睛,出卖了你的孤独。你的笑,把你的无奈,把你的寂寞与孤傲都放在了深处,你吧你的本性埋藏起来。你的内心,如这样。”他指着一张空白的宣纸。
是吗,还真是空白得可以:“其实我很感谢你那一次,你先别说,听我说完,真的很谢谢。虽然觉得我只是多事了一场一样,但是我那时的心情,是真的失了理智一般,差点让你……。”笑笑,并没有说下去,我知道他懂。
“那画,送我如何?”他没有再拒绝我。
点点头,有什么不可以的,反应能欣赏了解的,也没有多少人。
“好啊。其实你知道我相送你什么东西吗?”拿起一张雪白的宣纸:“送给你。”
“这空白的,代表什么?”他笑得像清风,让人轻松。
正要笑,他却又阻止:“青蔷,你别对着我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