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嘲讽地念着:“秋风卷残荷,细雨击碧波,秋色复再来,莫误东风悦。”
我愤然大怒,边跑上去边叫:“灏,你混蛋,偷我的画。”念的就是昨天我画里写上的四句小词儿。
我就想着是不是他拿了,他给我的印象,并不是很好。
我又想,别把人想得那么差吧,这里是深宫内院。我还真没有想到,他就是如此的大胆。
他卷起来,笑着我一眼,然后拔脚往下跑去:“偷你的怎么了,宫里的东西,我都可以拿。”
我气得脸色发白:“你还我。”
摆起裙就追了上去,他跑得不快,引诱着我追他。
我一心想要夺回画,哪管什么礼不礼规不规的,就想着去抢回来。
他跑入那假山洞里头,扬扬画,可恶地笑:“想要拿啊,来啊,这画真不错呢?我似乎还能闻到残荷的香味,对了,一会我再到那荷塘里看看,是不是有你画的这般好风景啊。”
气煞我了,从来没有人这么无礼的。
他真是一个可恶的人,一咬牙,我钻了进去,追着他跑,低低地叫:“你还给我。”泥人也有三分土性,安能总是欺负我。
他回头朝我笑:“哎呀,你这么大声啊,要是御林军听到了,你可惨了。”
我停顿下来听下,幸好没有什么人,从石缝中透过点点的光线,一暗一淡的,静谧极了。
我气呼呼地看着他:“灏,你怎么这样子啊。”
“我拿你的怎么了,我拿你的,还是你的福气呢。”又是自以为是的口气,最是让我反感。
“你是什么皇子?”我追上去:“你别跑,你把我的画还给我啊,我不要这样的福气,你停下来,不许跑。”
他停下,唇角一抹笑:“我是哪个皇子?”
“哼,不要以为我青蔷是笨的,你要不是皇子,你岂能在这后宫之地撒野。”还敢跑出宫外去玩。
他的笑,越发的嘲弄:“皇子?你认为我像皇子吗?”
我没好气地弯着腰穿过那垂下来的石梁,走进那不是甚大的石洞里头,扶着石头喘息,瞟他一眼:“一点也不像。”别怪我无礼,他不能以礼相待的。
“是皇子的话,至少还有些修养,可你呢?偷我的画。”这怎么会是一个皇子的所作所为呢?而且皇上才二十七岁,不会有那么大的皇子吧,莫非是先皇所生,还养宫里的。可这家伙看上去,也不是十一二岁的模样啊。
他笑:“你怎么就不往高处想一想呢?”
“什么高处,还给我。”伸手去抢,他手往一边伸,就是不给我。
“你明明知道什么高处。”
我没好气地说:“难道你还皇上不成,皇上有你这么无聊的吗?给我。”
他眼里有些兴意:“我要是不给呢?”
“你怎么那么霸道啊。”
他只是笑,并不回答我的话,用着犀利的眼神看着我:“你妹妹得宠,你是什么滋味啊?”
我不理他,能不能问一些有意义的:“我给你再画一幅吧,这画,我不能给你。”往后退一些,我不想和他靠得太近,我有点怕他。
“我想知道你心里是什么滋味,湘秀院里,就剩下残花三二枝了,难道真的是残香最浓吗?”他挤挤眼笑。
抓紧了拳头,再跟他废话我就真的会气炸的。
看着外面的光线,我忽地低低一叫:“天啊,皇上来了。”
然后极快地去抢我的画,谁知道,他不上当,也没有凑过来看。
他后面是尽头,已是无路可退,我就这么扑在他的身上了。
撞上他的怀里,一种高雅的香味就钻入我的鼻中。
我抬起头,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我,呼出的气息,扫过我的脸上,那般的灼热,让我脸蓦地一红,想起来,他却一手固住我的腰。
微暗的洞里,他眼晶晶亮,轻声地说:“你这是投怀送抱吗?”
我感觉他说的话,就吐在我的脸上一样,我也感觉到了他的心跳,稳健而又有力,他怎么可以抱我,这样是不对的。
一推他,他纹丝不动,一手还箍着我的腰:“青蔷,以你的才华和聪明,你会很得皇上宠爱的。”
我低下头,冷声地说:“灏,不要太过份了,这是皇宫里,放手,我的事,也不需要你来管,你来过问。”
“我知道,我只想问你一句话,你对那些女人的受宠,没有什么样的感觉吗?”
为什么要问这些,莫名其妙。
我冷冷地看着他的眼:“为什么?凭什么告诉你。”
“我只是想知道,你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。”他说得有些狡猾。
我一手挡在他的胸前,不让彼此的身体靠得太近。
他抓得紧,看来我不说,他是不准备放过我了,好吧,算这一次我上他当了,没有下一次的机会。淡淡地说:“没有什么感觉,她们宠是她们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
“难道,你真的不想得到皇上的宠爱?”
他眸子直视着我的脸,我看着一边的,镇定地说:“不想,我为什么要想,你管那么多干什么,我一辈子,不沾风尘乌黑,清清爽爽过不好吗?你凭什么总来招惹我啊。”越说我还越是气。他挑挑眉,眼里尽是笑意:“哟,原来你也是火脾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