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在世,拼拼搏搏一辈子,为了什么呢?就是一个家。
“初雪,我最担心是你,宫里的事,你都不懂,我不想要你懂,会让你不开心的,可是。”
“你放心吧,你皇兄,不会让我死的。”我笑笑。“而且,也别担心嘛,你看,十九都寻得好姻缘,如果是你皇兄一点手足之情不念,那说了,也是白说,是不是?终究是老话说,打死不离亲兄弟。虽然防着,可却也没有起歹念。”
“你哪懂,初雪,你的信念,太善良了。”
“好吧,不懂,不想去懂,反正我会很小心很小心,因为,宫里没有你,我没有人可以帮我,我不得不小心,也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,学会照顾自己,不是吗?”
他眼里有些赞赏的笑:“是的。”
他拉起我的手,在手心上写上楼破邪三个字。
有些颤抖:“你真会等我一辈子吗?”
他点头,很是慎重:“初雪,要想我,多想我,贪心些,再贪心些。”
紧紧地抱着我,我心里好酸,不贪心,只要他过得好就好,我不要求他什么!就要他过得好。
“吠吠。”圆圆也有些呜咽地叫了起来。
蓦然发觉,真的是要分别,不知是什么时候能再相见,不知,是否真的还能再见。
“初雪,多想把你也带走,一时的贪心留你在崇阁宫,再用长久的无奈来遗憾。”
“倒是有些诗意了,就是你写的那些啊,还是好笑。独树一帜。”
我站了起来,不就是分开吗?他走的多时,多少是突然决定的,我都不曾知道过呢?
我呼出一口气:“我得做些什么?”
“做什么?”他问。
“画一幅我的画给你,别到时忘了我。我还不曾画过我的画像呢?”
他低下头,搓着手:“说实话,我手上,还有你的那张相。”
我直笑:“我也实话说,太子当初让我画你妖媚的相,然后送到大辽去,最好让大辽的某一位公主,直接嫁给你,让你和亲。”
“画了没?”
“没有画,太美的东西,比较难下手。”
不知为什么,当时就没有画,虽然那时我讨厌他。后来再想画的时候,对他却有一些改观了。
我转过身看他,浅浅地说:“你见到上官,替我谢谢谢谢他。”
“要是他不接受呢?”他有些紧张地问。
“让楼破邪做牛做马,还他的情。”谁叫他,把我拐走呢?“好吧,就这样吧,这一次,你先走。”我不想,再回头看,什么也没有。
他只是深深地看我一眼,就转身往外走。
昂然的背影,我深深地印入了眼里,我要用力地记着,记着。
他回头,我朝他一笑。
到他的身影消失,我抱着膝坐在地上,当再回头见到的时候,是我容颜已白吗?
那时我,还能再这样看她吗?
情爱是什么?似乎很难长久,我以为,我会和上官雩一生一世,可是,我还是对楼破邪心动了。
当楼破邪心累了,倦了。或是找到了一个,能予他一个家,一个欢笑和温暖的家,我能说,他负心吗?
情能走多久,谁的承诺,都不知能走多久。
快快乐乐地送走他,把自个的心酸,都埋在膝下。
抱着圆圆,我眼里灼热一片,轻轻地擦去泪。
“以后,是很久很久,是无法想到的事,圆圆,我想跟他走。”可是我走不了。
抱着它,将脸埋在白软的毛中,将憋在心里的泪都哭出来。
我可以负了上官,他亦可以负了我,情,有多长,有多远,有多重,当一激动过后,还有什么?
我很不安,我不知道为什么?是因为我太在乎他吗?
哦,倪初雪不能这样哭的,一旦心酸,就会无休止的厌烦这里。
而在这里,还不知道时间是多长,那次的试探,只能说,君心难测。
擦干泪,大口地吸着气,低沉地往宫里走去。
夜里的灯,扑扑闪闪,我静静地看着,那一次看花灯,适合楼破邪,那戴上半截的面具,蓦然地断了,会不会,也是我的梦一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