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凌川提出来小箱子,给她上药时,他脱掉了外套,还挽起了一小截的衬衫袖子,露出来的胳膊肌肉线条优美,颇有男人味。
凌冰拧着眉头,他刚碰了一下就喊痛。
“现在知道痛,伤害自己的时候去干嘛了?”
“你别给我上药了,我自己来。”凌冰给了他一个白眼,听不惯他的说教。
厉凌川的力气很大,轻而易举扳正她的身体,似乎是还轻笑了一声,嘴上依旧严厉,动作却缓和了许多。
那天,在医院见到宋城,他隐晦得提到伤害自己,他当时有所察觉,却没有想到太多。
晚上廖西诺去找他,和他聊了许多,说是如果凌冰以割腕威胁他的话,千万不要上钩,这就是她的手段,想让他一直被她吃得死死的,他同情心泛滥的话,这辈子都甩不掉凌冰。
有那么一个瞬间,他差点直奔酒店去找凌冰,好好地教训她一番,但关键时刻,他忍住了,因为他觉得,会让她受伤,这的确他的无能。
他和廖西诺说了很多,让他别再针对凌冰,感情的事情,当事人和旁观者,处于不同的立场,看问题的角度也大不相同,他的认知,无法代表他的想法,既然是朋友,就该尊重他想要保护的人。
陈曼着急忙慌赶回酒店,打开套件的门,入眼之处,就是极为和谐,但又着实不该发生的一幕。
厉凌川正蹲在地上,他认真又谨慎,缠绷带的姿势隐隐透着些专业的意思。
而凌冰眼神空洞,她的视线,分明就在蹲着的男人身上,那其中蕴含的情绪,不是她一个人单身狗能够看懂的,太复杂,难以解读。
想到最近陆续的事情,她咳嗽了一声,打破了这片安静。
“你回来了。”凌冰眼神躲闪,不自在地说着,“那个,舆论处理得怎么样了?”
“唐总在安排了,他打电话给我,说是您的手机在厉总那里,要我去拿来着,没想到厉总亲自送来了,谢谢厉总,打扰您了。”
陈曼偶尔也有机灵的时候,比如现在。
一想到凌冰割腕那次,她就看不惯厉凌川,她是普通百姓,奈何不了大资本家,但嘴上不想饶过他,话里话外都有着其他的意思。
厉凌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,他缓缓起身,柔声问道,“还痛吗?”
凌冰应付地点了下头,然后后知后觉地和他划分界限,“刚才是个意外,请您早点离开吧,万一被媒体拍到的话,又不知道要写什么新闻了。”
“恩,用完就赶人,是你的风格。”
“才不是我。”
“不明摆着吗?”
两人的对话眼看就要拉长,尤其是凌冰脸上的表情,生动灵活,和最近的僵硬完全就是两个人。
陈曼在心底叹了口气,再次开口说,“厉总,我能够照顾小冰的,耽误您的时间了。”
她去开了套房的门。
厉凌川放下白衬衫的袖子,又看了一眼凌冰,大步离开。
门刚被关上,陈曼就跑来问询凌冰,“我的祖宗啊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?好不容易才撇清关系,你为此付出了多少,难道眨眼就忘记了吗?看来我以后一步都不能离开你,否则就会有意外发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