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、妈，你怎么样了，妈……”

季沫害怕又慌乱地大声呼唤着林珊，却根本不敢动她，害怕一动让林珊的情况变得更严重，她一手捂住林珊后脑上的伤口，一手颤抖着去储物柜中摸自己的手机，心中疼的像正被人用刀生生的割肉一般，好不容易摸出手机，她直接按下120，趁着自己还有力气时，匆匆报完了所在地的地址。

“妈、妈……”一挂断电话，季沫便再次转向了林珊，哀凄地摸着林珊的脸叫道，“妈、妈，你别睡，别睡，你醒来陪我说说话好不好，妈……”

季沫麻木对着林珊叫着，她的侧腰也被玻璃扎的很深，血不停地往外流着，身体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脱力，可她根本顾不上去捂自己腰上的伤口，她此时心里只有林珊，见林珊的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，她颤抖地握住林珊的手，哀求道。

“妈、妈，我求你醒来好吗？你还要练习吹笛的，你忘了吗？妈，你理我一下好不好，你不理我我会害怕的，妈，求你了妈，你醒醒，你醒醒……”

“妈，你还有浩浩要照顾，妈，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们，妈，求你了，求你了……”

季沫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流着，心中撕心裂肺的痛，远远超过身体上的疼痛。

“妈，你醒来好不好，妈、妈，如果救我的代价是你会死去，那我宁愿你不要救我，我宁愿我替你去死，妈，你醒来好不好，妈……”

“囡囡，别说傻话。”耳旁突然传来林珊气弱的声音，季沫几乎以为自己幻听，她泪眼朦胧地看向林珊，小心翼翼地确认道，“妈，是你在说话对吗？你还活着对不对？妈，太好了，太好了，你还活着。”

季沫脸上露出一抹笑容，这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。

“囡囡，听妈说，妈快没力气了，听妈说……”林珊连眼睛都已经没力气睁开了，浑身也早已疼的麻木，在睡死过去前，她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季沫的声音，便拼着最后一口气开了口。

季沫听了林珊的话，眼泪滑落得更凶，大颗大颗的砸落到林珊肩上，与林珊鲜红的血混合在了一起。

“囡囡，好好、照顾弟弟，妈、要去陪、你爸爸、了，不要、为妈伤、心，妈这辈子、最幸运的事、就是、有你和浩浩，妈已经活够、了，现在离开、很幸福，临死前，妈、只求你答应、妈，不要和、单熙辰在一起，他不是、良配，子钧才是、适合你的人，你答应我……”

林珊用力地握紧季沫的手，“答应我，不要和单熙辰、在一起，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，妈，我答应你，我答应你。”季沫泪流满面地应道，无论此刻林珊说什么她都会答应，她知道，林珊现在的话算是林珊的临终遗言，林珊受了这么重的伤，绝对救不回来了。

“你答应，妈就、就、放心、了……”

林珊话音一落，季沫便感觉肩上一沉，她心中大恸，“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