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安浅贴着墙,身体很醉,可脑子有那么一丝清醒,咬着牙警惕着男人一步步的靠近。
燕西爵甚至单手别在裤兜里,走得不紧不慢,立体的五官在明明灭灭的光线里越是深邃,白色衬衫,袖口微卷,矜冷而一丝不苟,越是让人看得压抑。
他终究是靠近了她,而她下午发了狠的话之后也不想顾忌什么,他一伸手就激烈的反抗,嘴里低低的尖叫,“别碰我……放开!”
她那点力气对燕西爵来说九牛一毛,微转手腕轻而易举的捏了她极度不安分的手腕,捞过来往怀里深处带,也不跟她发火,拥着她往酒吧门口走。
一路上她都没停反抗,但现对于高大伟岸的男人,纤瘦的她再怎么费劲也没什么作用。
她被放进车里,男人随即钻了进去,手臂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腰,然后低低的吩咐林森:“开车。”
喝多了的人,本就打算放开胆子,何况神经不由自己掌控,一路上十分的不安分。
燕西爵拥着她都拥不住,弄得他都有些晕车,也终于火了。
“再动我把你扔下去!”他恶狠狠的盯着她,声音冷郁。
原本乱动的苏安浅忽然被吼得怔住了,醉醺醺的水眸愣愣的盯着他,下一秒已然山雨欲来,“你吼我?”
原本纯净褐眸瞬间红了一片,酒精作祟的脾气却一下子上来了,“你凭什么吼我!我爸都没骂过我,你他妈算什么东西?”
燕西爵一张脸瞬间就黑了,嗓音低郁:“苏安浅,你骂谁?再给我骂一句试试!”
竟然还敢跟他爆粗?
真是一天不收拾,熊心豹子胆都开始爆棚了。
苏安浅被他冷森森的模样唬住片刻,下一秒就瘪下了嘴角,眼泪成串的往下滚:“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你了?断绝关系也不行,继续也要被你折磨,苏氏落幕是我的错吗?……既然你不肯管我,为什么又不能放了我?”
给了卡又在这个时候封掉,他是存心要把苏家弄绝?
她无力的靠着,努力的想起身,也只能仰脸看着他,“真的,你放了我吧,这样我可以找其他人帮忙,我需要钱,很需要。”她醉意熏熏,断断续续、口齿不太清楚的说着。
语气越来越无助,绵软到乖顺,眼眶红彤彤的,“万一爸爸出事,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宁……”
男人冷硬的五官没有异色,只是暗沉无比。
她揪着他心口的衣襟,模模糊糊的几近哀求:“燕西爵……”意识累了,自如的拖着尾音转成了“西爵……”然后一直重复。
细软的声音,一声一声的重复着,叫得人心痒着。
只是喊了一会儿,她拧起漂亮的眉,骂“混蛋”。
……
怀里娇小的醉鬼忽然很用力的推搡时,他脸上显然升起了烦躁。
“干什么?”
可这时候苏安浅还知道什么,只是可怜巴巴的捂着心口,小小的干呕了一下。
燕西爵一下子反应过来,她想吐,对着开车的林森沉声:“停车。”
同时一手将她捞到臂弯里,板着脸:“敢吐我车上你试试!”
被酒精麻闭了的人被他一唬,略微呆萌的看着他。
下一秒,一个干呕,她漂亮的眉头打结,死死抿着嘴,一张脸鼓鼓的,大概是囤了一嘴秽物。
燕西爵低眉看到她这样,心里一沉,踢开门捞着她下去,然后将她放在路边。
苏安浅吐得一塌糊涂,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香雪苑的。
快半夜了,燕西爵每每看她就来气,干脆将她扔在**不管了,反正吐也吐过了,胃里没什么酒精了。
林森也已经把事情都理顺了。
燕西爵听苏培丰住院,也皱了一下眉,“心脏病?”
林森点了点头,“说是心脏病复发。”
燕西爵还穿着那身衣服,白衬衫被女人蹭的不像样,可他单手插腰站在办公桌边,依旧是一派随性的矜贵。
随即摆了摆手:“你去办吧。”
“明白,您早点休息。”林森略微欠身,看着燕西爵点了一下头,才安静的退了出去。
燕西爵独自在书房里站了会儿,单手别进了裤兜,指尖不知何时点了烟,烟气袅袅,又好像一口也没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