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鳞清细细的打量着他,见他似乎的确没有任何生气和恼怒之意。不过他这个儿子向来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。
“老三啊,朕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想要保护你,你可懂朕的心?”
沐臻看着他,并没有任何言语。
沐鳞清继续往下说道:“虽然朕从来没有说过,但是朕必须要顾忌着皇后的母家,宋家最近可一直都不太平的。”
“父皇,儿臣……”
沐鳞清摆摆手,阻止他继续往下说,“朕成年的皇子之中就你和老二是朕最骄傲的,但是也正因为如此,朕也感到很是悲哀。”
“儿臣知道父皇之所以把儿臣关在大牢里是为了保护儿臣。”沐臻是真的明白,所以今日听到沐鳞清要召见自己,他心里也大致清楚是为了何事。
“朕让你受苦了。”
“父皇不用自责和愧疚。经历了大牢的苦儿臣也才更加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。”
沐鳞清颔首,说道:“朕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,你是什么性情朕还不清楚?但若是朕就这么轻易放过你,外头那些要害你的人不是会不甘心?朕想着与其把你暴露在外头,倒不是让你在大牢里待着,让他们以为朕真的要对付你,他们才好放松警惕。你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去做一些事情。”
沐臻不动声色的颔首,“不知道父皇是想让儿臣做什么事?”
沐鳞清浅啜一口茶水,“你在大牢里这段时间,朕派任盈歌去了边疆给任昭送一份密旨,现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。只是……”
一提起任盈歌的名字,沐臻漆黑深邃的眼眸中才有了那么一丝亮光,“她出了何事?”
“不要急,她没事。”
“那……”
沐鳞清解释道:“只不过遇上了一些小麻烦。传闻她在回来的路上聚集了一群江湖侠士,要为你推翻朝廷。自然,朕是不会相信这种传闻的。”
顿了顿,又道:“朕迫于朝廷的压力,已经派老二去追剿她。但是朕始终是不放心。一来不放心老二会不会对任盈歌下重手,二来也是不放心老二借此事会动手脚,悄悄地扩展自己的党羽。”
不用再多说任何话,沐臻已经明白他的意图。
恐怕担心任盈歌的安危是假,担心沐星行生出旁的不该有的心思才是真的。
不过他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,可面上丝毫不显露出分毫,依旧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父皇是想让儿臣去监视着皇兄吗?”
“倒是倒也不是。”沐鳞清若有所思的说道,“朕是希望你可以一边监视着老二,一边进行民间调查。当然还要顾及着任盈歌,若是有可能的话……这沿路中的地方官员可要好好的调查调查。朕倒是想知道是谁冒用了朕的旨意去逮捕任盈歌的。”
沐臻颔首,拱手说道:“儿臣遵旨,定然不辱父皇的使命。”
“朕就知道如今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你了,你可不要让朕失望。”
“父皇可以等着儿臣的好消息。”
沐鳞清又叮嘱道:“这一路上你都要小心行事,毕竟现如今你还是一个被关在大牢里的人。”
“儿臣明白。”
沐鳞清又说了几句才松口放他离开。
沐臻已经迫不及待地地趁着夜色回了一趟三皇子府邸。府中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府邸,变得萧条又没有气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