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盈歌从来不知道京城中藏着这样一处宅院,却在走进来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摆设,一草一木都同她在任府中的一模一样。
她心里感动,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蓦地,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,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淡漠又低沉的嗓音。
是沐臻!
“任盈歌,你为何不听师傅的话离开这里。”
任盈歌转身,看到沐臻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衫,面容比身上衣裳的颜色还要黑沉。
她收敛住心头的感动,绷直嘴角,低声说道:“我为何要让他人来摆布我的人生?我自己的人生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。”
“你太不听话。”
“我是这样的人你到今日才发现吗?”
沐臻面色依旧难看,“不要同我说这些咬文嚼字,任盈歌,这个时候你不应该任性为之,你知道如今的京城早就已经没有那么简单,这里的水浑浊的你没有办法想象。”
任盈歌依旧坚持自己的打算,“沐臻,若是我说愿意离开这里。你会愿意陪我一起离开吗?”
沐臻没有说话。
任盈歌上前一步,追问道:“为何不敢回答我的问题?你到底愿不愿意同我一起离开?你说话啊!”
沐臻终于看向她的眼睛,薄唇微动,吐出两个字,“不会。”
“既然你不会离开,为何要把这个意愿强加在我身上?那我也要告诉你,我也不愿意,不管你如何说,哪怕是说破了嘴皮子,我都不会离开。”任盈歌心底冷笑。
她一边说着这话,一边寻了一处地方坐下。
沐臻挑眉,“不要意气用事。你留下来能做什么?”
“我虽然不能做什么,但是至少我可以见到我关心和担忧的人。”任盈歌说到这里,竟然有些委屈,“我到此处这么会儿功夫了,你竟然始终不曾关心过我在大牢里过的如何?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去。”
沐臻面上神情柔和许多,冷峻的面容上浮现出了一道暖意,他低声说道:“盈歌,你在大牢里的时候,每一天我都十分想念和担忧。你被抓进去十日,我便担忧了十日。”
而且他没有说出口的是,这十日的功夫外面的天都变了。所以他才生出了让洛文征劝任盈歌离开是非之地的打算。
因为舍不得,他才没有亲自露面,假手给了洛文征。
任盈歌撇开视线,没有去看他。
过了半晌她才开口说道:“你可以告诉我这几天外头发生了什么?我……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?”
“这些你无需知道。”
“为何?”
“我要你离开这里,而不是继续卷入到京城的纷争之中。”沐臻蹙眉,“你之前不是还说装疯卖傻是为了躲避纷争?为何现在又像是变了一副面孔似的?”
任盈歌心里叹气,他分明知道之前她为何要装疯卖傻,不就是为了要让沐星行放松警惕,让他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之后,他们再出其不备吗?
但如今沐臻却用这个话来堵她的嘴,让她觉得又气又好笑,简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