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咖啡店离开，沈复迅速回了医院。

和往常一样，程程正在给童童讲故事。

童童对程程说：“你要是我哥哥就好了，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。”

程程把书一合，一本正经的看着童童说到：“你比我大，按照年龄来论，应该你是哥哥我是弟弟。”

“唔，”童童苦恼的皱起了眉，“可是我想让你当我哥哥。要不我们结拜吧，你当大哥我当小弟。”

程程想了想，然后点了点头，说到：“好啊，其实我一直很想要我妈妈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，我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你爸爸妈妈都不陪你吗？”童童问到。

“嗯，从小到大，我妈妈很少有机会陪我，以前我们一年只能见一次，现在她工作很忙，几个月才能见一次。”程程有些失落的说到，“而我爸爸，更是从我出生起就没见过他。我从来没感受过爸爸妈妈一家人在一起的滋味。”

“这么可怜吗？”童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，“我也从小没有爸爸，可是我妈妈一直在陪着我，她也很爱我。除了妈妈，我还有沈叔叔，沈叔叔对我也很好，他就像我的亲爸爸一样，后来沈叔叔没了，我又有了王叔叔，他和沈叔叔一样好。”

“我把王叔叔分你一半好不好？”童童拉着程程的手说到，“他也会对你很好的。”

“不用了，”程程摇了摇头，“我只想要我自己的爸爸。”

“那你爸爸在哪儿？他为什么不来看你？”童童懵懂的问。

“他……”程程揪了揪衣角，默默低下了头，“他已经去世了……”

“啊……对不起……”童童连忙道歉。

“没关系。”程程说到，“好可惜，今年的生日愿望实现不了了。”

“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？”

“是想要见我爸爸一面，想和他相处一段时间，哪怕只有一天也可以。”

听到这儿，沈复再也控制不住，他推开病房门，疾步走了进去。

“程程。”沈复叫了一声程程的名字，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隐忍的痛楚，还有说不出的内疚。

程程吃了一惊，急忙擦掉眼角的眼泪，然后又恢复成之前那种成熟懂事的样子。

“王叔叔。”

沈复走了过去，想伸手摸摸他的头，顿了顿，方向一转，改为了摸他的脸。

这是他的儿子。

是和他血缘关系最近的人。

也是他最愧对的人。

他欠程程的实在太多了。

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，然后沙哑着声音对程程说到：“我是你爸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