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巨大的傻鸟,狠狠的白了他一眼,毫不客气扒拉开他的衣服搜一圈儿,“你没带钱?”
“我干嘛要带钱?”方埵耳朵直接红了一个顶朝天,像是受到奇耻大辱般的怒道:“你一个姑娘家家的,能不能矜持一点,一上来就扒男人的衣服,你还要不要脸面了?”
不得不说,这话批评得非常有风度,时辛大多数时间都是听不进去的,矜持是什么玩意儿,她当大夫的啥没看过,脱光了都觉得不咋地。
“穷鬼,那你还跟我唠唠叨叨半天干什么啊?”时辛坐下来没好气的道:“害我白高兴了,你那天带来的那么多钱呢?哪去了?”
“你又不嫁给我,还想花我的银子?”方埵觉得这事情可真是越想越荒唐了,见鬼似的朝着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。
时辛:“……咱们不是兄弟么?”
“哦!我劝你不要自作多情。”方埵拉好了衣服,一脸嫌弃,好像她带着瘟疫一样。
时辛:“……”二人规规矩矩的坐好后,时辛目光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烛火上,又想起在顾阎书房内看见的东西,她没什么太多的情怀,也没有所谓的道德,但是在爱国方面却是很有成就感。
细细思忖一番,她一脸正色的道:“我今日在顾阎书房看到一些东西,你可还记得顾阎当初攻打汴梁一个城池的事?从当中掳走了不少的俘虏,今日我瞧见有人提起俘虏该如何处置,这些人都关押在顾阎的军营,如今应当在那里为奴为婢,想必日子不好过,最好的结果也是被贩卖给大齐的贵族当奴才。”
这是一个没有正义可言的时代,和她生活的和平年代格格不入,最重要的是没有身份地位的人注定下场不会太好,一旦发生战争,倒霉的往往是百姓。
原主是汴梁人,那她理所应当的也是汴梁人了。
对于这种事情不可能坐视不理。
方埵颇感意外的扫了她一眼,目光晦暗片刻,又迅速的变得清明,呐呐道:“你……你想让我救那些俘虏?”
“不然呢?”时辛挑眉反问,继续咬着一块鸡肉,样子依旧是那么玩世不恭,可眼神却格外的认真道:“再怎么说我也是汴梁人,没道理对这些事情袖手旁观,虽然我在大齐为奴,可也并非我的本意啊!”
“再说了,我自己被拐卖过好几次,约莫也知道下场不好过,你既然是汴梁人,而且你的任务是杀顾阎,那想必你的身份亦或者你的顶头上司肯定也在汴梁朝中为官。”
为官者,自然要爱戴百姓。
她办不了的事情,这个家伙能够办得到。
方埵迟疑下来,眉眼低垂,漆黑的眸子在夜色中显得更加深邃,他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动作,一个鸡骨头都快被他给捏碎了,屁也没放出来一个,直到被时辛催促这才抬起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