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切,都因为东厂掌司而改变了。
“仙仙,”高贵妃又拉着凤仙仙坐下,眼神中有亮闪闪的光,“最近我一直都在搜集着证据,想要拉东厂掌司下马,你看,这些是我让冷宫里的宫女写的供词。”
凤仙仙接过那一沓纸看了一眼。
上面笔迹不一,写的全部都是当年棋答应分娩之时的经过。
“我仔细查过了,当年要把棋答应的孩子送到宫外乱葬岗的,就是东厂掌司,只要有人承认了,当时那个孩子是健全的,而且还是个皇子,那东厂掌司就是欺上瞒下,是要被砍头的。”
高贵妃说着,已经攥紧了粉拳,跃跃欲试。
可下一瞬,她便惊呆了。
因为面前的凤仙仙将她好不容易搜集来的供词全部撕碎。
不仅是撕碎,还放在蜡烛上,烧成了灰烬。
纯白色的宣纸连带着黑墨在火焰中卷曲,最后变成了灰黑色的灰烬。
被热气一卷,就开始盘旋着往上飞升,最后再落在了绸缎做的帷幔上。
大宫女伸手去拍,热灰非但没有被拍掉,反而是在帷幔上留下了一块污渍。
看上去岔眼极了。
“少主夫人,您这是做什么,我们娘娘为了做这点事情,挺着肚子奔走了好长时间,多辛苦啊。”大宫女愤愤不平道。
凤仙仙却表情淡定,“娘娘,光靠这点东西不可能制裁东厂掌司的,反而会搭上你和肚子里的孩子啊。”
试问一个是皇上跟前当红,朝廷里权力最高的东厂掌司。
一个是在冷宫里苦苦挣扎着生计的小宫女小太监。
说出来的话,谁更可信?
即便是大家都相信了小宫女小太监的话,那又可能如何?
东厂掌司多得是办法问自己开脱。
倒是高贵妃作为揭发人,会被东厂掌司给惦记上。
凤仙仙之所以烧了这些供词,也是怕这寝宫里头有东厂掌司的细作,到时候把供词偷回去给东厂掌司过目。
听闻这话,高贵妃惊得出了一身冷汗。
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,看着面前的凤仙仙,张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好半天,才轻声问道,“那……那我应该怎么办?”
“娘娘,”凤仙仙掏出了头上的那个簪子,又小心翼翼的把那个暗格给打开,“只要找到谁能在这种簪子上做手脚,那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,收拾东厂掌司了。”
比起供词,藏有麝香的簪子则更加有说服力。
可见到那根簪子,高贵妃的脸色却骤然变得苍白一片,说话都有点结巴,“你说什么,这……这种簪子里面有麝香?”
“是,棋答应之所以会疯,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,当初往簪子里放麝香的人,肯定和东厂掌司有关系的。”
凤仙仙十分肯定,满脸的自信。
可高贵妃却沉默了。
好半晌,才看向凤仙仙,嘴唇张了好几次,缓缓道,“可是仙仙,如果当初送给棋答应这根簪子的人,是我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