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光不知道，他这句话，到底是问明湘身体还好吗，还是问明湘的心情还好吗？

明湘又怎么可能会好呢？

女人在孕期，原本应该开开心心，无忧无虑的等待小生命的降临。

可对于明湘来说，她经历的这一切，根本是平常人不能想象的。

而刚才林光又把傅则城时日不多的噩耗告诉了她，更加让她的一颗心沉入了谷底。

可即便如此，她还是强撑着，让林光接电话，想要听一听傅则城的声音。

林光对她，不只有愧，还很心疼。

“明姐都挺好的，但是她想知道你的事情。”

傅则城立刻又叮嘱了一遍：“你绝对不能告诉她，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，就让她……忘了我吧。”

林光：“明姐忘不掉你的，她最多就是恨着你。”

电话那头静了静，而后传来傅则城低低的笑声，满是无奈，还有不甘。

“恨着也比爱着好，等以后孩子长大了，她会看在孩子的份上，放下那份恨，可如果是爱的话，她放不下的。”

当夫妻的那几年，自己没有好好对她。

离婚后，也一直给她带去麻烦和危险。

如果连死了都还要成为他一辈子的牵挂，傅则城怕自己死后都没法安宁。

林光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他曾被顾于淮培养的那么冷血无情，此刻整个人却因为感性，陷入各种复杂的情绪里，无边无际的撕扯着。

自己尚且如此难过，明湘听了这些话，应该更加痛彻心扉吧？

林光看了过去，发现明湘为了不发出声音，正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