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

“跟大嫂有关的所有事。”

傅则城心里忽地一窒，像是无形之中有只手，狠狠地揪住了他的心脏，再一点一点收紧。

他面对傅行止的挑衅时，能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且反击。

可傅则远随口问了个模棱两可的问题，他却回答不了。

傅则远又道：“大嫂刚出事的时候，静姝说要来看看你，怕你因为大嫂出事了会伤心难过，可最后我们发现，伤心难过的人里面，并不包括大哥你。”

傅则城面无表情，整个人像块木头一样。

“静姝很生气，又想来质问你，被我拦下了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傅则远转过头看向他。

过了一秒，傅则城也转过来，跟他四目相对。

夜幕下，那些从未在人前表露的悲痛以及后悔，此刻清清楚楚地涌现在傅则城的眼底。

“大哥你对我和静姝都从来没有恨过，又怎么会恨大嫂呢？”

不过是爱而不得气愤上头，再加上父母之仇，所以他才会伤害明湘。

“大嫂太好了，不管你怎么伤害她，她都没想过要怨恨你，她担心你的身体，担心你的前途，对她来说，只要你能好好的，她自己怎么样，她不在乎。”

身世曝光的那一天，明湘就从云端跌进了烂泥里。

满身泥泞早已洗不干净，她也没想过要洗干净。

“大哥你是不是觉得，大嫂的亲生父亲害死了你的父母，而你伤害了她，这样的两相亏欠，也能扯平？”

傅则城不说话，面部表情紧绷的厉害。

从侧面看去，他的脸部线条像是随时都要断裂。

傅则远的声音沉得让人觉得压抑：“伤害是不能转移和扯平的，大嫂她……应该是把后面半辈子的坚强都提前预支了吧。”

她只是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些吵闹又下作的把戏，她的难过，都是在寂静无声的夜里，一个人消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