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婉心中一震,不详的预感在不知不觉间,弥漫开来。
近来夜尘微的种种异常,只怕和秋元若脱不了干系!
“别怕。”夜无冥反手握住她,低声说着,“铁证如山,秋元若今日定难逃脱。”
萧婉看着他,眼神温和地笑了笑。
“请诸位大人进殿——”随着内侍一声高呼,大臣和权贵井然有序地进入大殿。
在朝臣的恭迎下,佚武帝坐到高高的龙椅上。
佚武帝坐下后,眼神晦暗不明。
“传击鼓之人。”他的声音低沉之中,流露出上位者的威严。
一声令下,萧婉和夜无冥一起走上大殿。
萧婉行礼后,将状书呈上。
朝堂之上,鸦雀无声。朝臣们纷纷看向以百姓的身份告御状的萧婉,眼神复杂多样。
有对其勇气暗暗敬佩的,也有对其处境暗暗担忧的,也有对萧婉的“不识好歹”嗤之以鼻的。
萧婉没有空去理会这些复杂的眼神,她笔直立在朝堂上,坚定而从容地看着佚武帝。
看完状书的佚武帝,沉默了许久。
他看到萧婉和夜无冥一起走进大殿时,便知今日之事,定然不简单。
但完全没想到,萧婉一上来,便控告夜尘微和秋元若炸毁河坝、贪墨官银、害死无辜百姓三宗滔天大罪!
佚武帝看着状纸,双眼隐在阴影之中,久久未言。
朝堂之上,连空气都凝滞了。
佚武帝上下打量萧婉一番后,终于开始说话:“民女萧念卿,你可知若你的指认无法证实,你便是污蔑储君、污蔑朝廷命官的死罪?”
“启禀陛下,念卿知晓。”萧婉无比从容地回答着,神色坚定。
其实,佚武帝这句话,既是提醒,也是恐吓。
于他而言,夜尘微再如何不济,也终究是自己的儿子;皇位传给夜尘微,可保江山大权,永远在自己的子孙手上,而不至于旁落给夜无冥。
因此他并不希望夜尘微出事。
但萧婉一上来就敲响鸣冤鼓,百姓皆知,此事若是随意敷衍过去,定难以让百姓信服。
如今这个场面,只好寄希望于夜尘微自己争气了。
佚武帝想着,看向下首的夜尘微。
只见他神色疲乏,站在官员队伍前列,正神游太虚。
不看还好,一看之下,佚武帝顿时感觉一口恶气塞在心里。
他又看向夜无冥,只见夜无冥一袭黑色朝服,长身玉立,如松如竹,肃然贵气。
对比之下,佚武帝心中更加堵得慌了。
“陛下,民女念卿,今日状告太子殿下和秋大人,五年前炸伤泉州河坝,其后更是贪墨赈灾、修筑水利的官银,致使泉州百姓无辜丧命,流离失所!”
话音一落,整座大殿的气氛,瞬间凝重起来。
持象笏而立的朝臣们,无不用震惊的眼神,看向萧婉。
听到萧婉的话后,夜尘微才在骤然间被惊醒。
不过短短数日,为何发生如此大的变故?此时的夜尘微,心中有所担忧,但更多的是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