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回答，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。

“我打扮成丑八怪去赴宴好不好？保证别人完全联想不到我。”萧婉试探着问。

夜无冥完全没想到她还有这个打算，一时有些惊讶地看着她。

“真的，保证不会有人认出我来。”萧婉又再一次保证。

“你在答应他时，便想好这个办法了？”夜无冥终于开口了。

“是啊，不然不可能答应。我可不想做什么北凉可敦。”萧婉一时口快，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。

夜无冥看着她，嘴角终于露出一点微笑。

其实他也知道，萧婉如果不是顾虑柯吉的安危，不会答应这件事。

再者柯吉先斩后奏，原本就没有留给萧婉选择的余地。这件事其实怪不了她。

两人说开后，气氛也没有刚才那么诡异了。

“你不怕扮成丑姑娘，有损名誉？”夜无冥噙着笑问道。

“我易了容，谁也认不出来，就算有损名誉，损的也是他的。”萧婉满不在乎地回答着。

听到这样的回答，夜无冥的嘴角，不可抑制地往上扬。

“他怎么说也是北凉可汗，你别化得太丑了。”此时此刻，夜无冥竟有些同情柯吉。

“我化得丑些，别人才不会认出我来。再说了，还可以给他增加一个不耽美色的贤名。”萧婉一本正经地分析着，夜无冥嘴角的笑意，越来越猖狂了。

“今晚少说多吃，有回答不了的问题，便把问题推给柯吉。”夜无冥忍着笑意，细心地嘱咐着。

“好，放心吧，不会有事的。”萧婉轻声回答着。

——

当柯吉来到燕王府，接萧婉入宫赴宴时，看到的是一个容貌大变、异常丑陋的萧婉。

她把自己化得脸歪嘴斜，脸颊上还化了许许多多的斑点皱纹，看起来像被老天咬了一口的可怜少女。

对着这样嘴歪眼斜的她，柯吉看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。

“念卿，真的是你？”柯吉一脸的难以置信，声音也微微颤抖着。

“的确是我，柯吉。”萧婉很是冷静地回答着。

“你……你怎么化成这样？”柯吉看着她，声音都变了调。

“这样才能确保没人认出我来。”萧婉一本正经地回答着。

她的回答很有道理，柯吉反驳不了，喃喃说着：“也对……”

夜无冥也来了，神色淡然地扫了他一眼，说道：“柯吉，照顾好念卿。”

“会的……”此时此刻的柯吉，还没完全恢复过来，精神处于混沌状态。

“见姑娘易了容，你便反悔了？”站在萧婉身侧的长晏，向前跨了一步，硬邦邦地问。

“没有，哪里会，我只是一时没回过神来。”柯吉这才终于回过神来，照顾着萧婉跨上马车。

“念卿，如论何时何地，也无论何种境地，我永远都在。”他站在马车外，与萧婉隔着车门，低声说着，神色郑重。

“多谢。”萧婉只是亲近而不狎昵地道谢，微微一笑，放下车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