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到时候，还要请柯公子多抓几只羊来。”萧婉也笑着，开起了玩笑。

她安安静静地看起了风筝，心中的烦躁，皆消失不见了。

“念卿。”身后突然传来夜无冥的声音，她吓了一跳，立刻转身。

结果转过身后，只看到了夜无冥，柯吉不见踪影。

这可把萧婉吓迷糊了，她睁大了眼睛，问道：“你来了，柯吉怎么不见了？”

“他回去了。”夜无冥淡淡回答着。

他知道柯吉与她一同外出后，在府里呆不住，于是也跟着出城来了。

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，柯吉见到他后，拍了拍他肩膀，接着便一个人离开了，留下他与萧婉独处。

他知道柯吉喜欢萧婉，也知道柯吉不会将萧婉主动让给他。但柯吉总在某些细节上，显得格外“大度”——例如此时此刻。

但其实，柯吉此时此刻的大度，不过是为了萧婉着想。

他知道，此时的萧婉，需要和夜无冥单独聊一聊。

对于柯吉的离开，萧婉没有太过纠结，含笑看向夜无冥，问道：“你想放风筝吗？”

夜无冥没有立刻回答，默默走到她身边，淡淡道：“不放。”

“本王看着你放就好。”他后面的那句话没表达出来，但眼神和动作已经表达出来了。

她笑了笑，看着远处的风筝说道：“以后如果有什么危险，我希望和你共同面对，而不是你单独扛着。”

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，她不希望一直生活在他的保护中。

夜无冥转过头，看着她的侧面。

少女肌肤胜雪，吹弹可破，在阳光下，如同一座洁白无瑕的白玉雕像。

他看了许久，终于挪开了视线。

在萧婉以为他不愿意答应时，却听到他郑重的回答：“好。”

——

和萧婉分开后，柯吉并没有立刻回到燕王府，反而易容打扮，去了供外国使臣居住的驿馆。

这一次北凉朝局混乱，他趁北凉王大权旁落、宠妃专权之时，攻入宫中，一举夺下皇位。

然而他虽然夺下大权，但皇权更迭之际，北凉朝堂人心浮动。

更令他担心的是，东佚趁北凉混乱之际，大举进军来犯。

为了阻止佚武帝的野心，他才将北凉朝中事务交给亲信打理，自己亲自南下，来会会佚武帝。

当然，他亲自南下，也暗藏着自己的私心——他和萧婉已许久未见。

见到她时，他这段日子面临的各种危险和暗杀，才显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
他草草给自己易了容，走进驿馆。

走进北凉使臣的住处后，门被紧紧关住了。

“参见可汗！”一众北凉使臣向他行了大礼，半跪于地。

“起来吧，你们跟随本汗的时间长了，不必讲究这些。”他摆摆手，叫他们赶紧起身。

“谢可汗！”他们异口同声说着，齐刷刷站起来。

“最近东佚可有异动？”他坐到屋子中央披着虎皮的椅上，沉声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