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烈云那小子虽好，我这身武艺，却是万万不能传给他的。”

“师父……”萧婉施完针，转头看着他，神色复杂。

“怎么了？”启随风在烈云面前，像个十足的老顽童，但在萧婉面前，却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。

“弟子之前不愿拜师，只因怕学不好师父的武功，埋没了这套上乘武学，辜负了师父的一番苦心……”萧婉解释着，神色愧疚。

她不知道他有这些难言的苦衷，因此为之前的拒绝，感到愧疚。

“傻丫头，你也是出于好意，才拒绝的，这有什么？”启随风开怀地笑起来，“再说，咱家如今不也把你骗入师门了？”

听到启随风的调侃，萧婉也笑了起来，心中的愧疚也减少了不少。

“师父，可是我这手无缚鸡之力，万一学不好怎么办？”萧婉才是说出了她的担忧。

“丫头，别担心，你先坐下，咱师徒俩好好聊聊。”启随风的语气，和蔼得像哄小孩一般。

“丫头，知道咱家为何选中你吗？”他缓缓说着，像在聊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。

“不知道。”萧婉对于他为何要收自己为徒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
即便内功不适合寻常男子修习，但放眼世间，尚武的女子多的是，实在没必要收萧婉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，传承绝学。

“丫头，咱家阅人无数，还是有些识人之明的。当初你给咱家丹药时，咱家便觉得，这小姑娘，定不是一般人。”

“祖师爷传下来这套武功，基本招式都写在拳谱中，至于能学得几分、成就几何，全靠自己的悟性。”启随风悠悠说着，冬日早晨的阳光，从窗棂洒落，照得满室明亮。

“所以，即便你不学也没关系，只要咱家将这拳谱交给你，日后你若寻到好苗子，便将这拳谱相传，咱师门这香火，也就断不了了。”

“以你的为人和聪慧，日后定有一些好苗子聚在你身边，追随于你。”

启随风说着，开怀大笑起来：“因此咱家将这拳谱交给你，以后师门必定强盛壮大。”

听完这一番话，萧婉虽然不相信自己当真如此优秀，但也不好反驳，只好陪笑着，日后用心寻个好苗子，也不算辜负了启随风。

——

经过一番筹谋布局，许多西羟细作全被抓了，躲在皇城中的西羟人，也终于消停了几天。

烈云的伤痊愈后，每天在府中胡闹，搅得王府很是热闹。

眼看着年关将近，东佚的百姓都开始采办年货，连街上也热闹了许多。

烈云自然更加闲不住，吵着要出去买年货。

见他伤势痊愈，夜无冥也不再拘着他，任由他去了。

他从地牢里拉上还在审问西羟细作的烈天，又拉上了萧婉和启随风，兴高采烈地往街上去了。

启随风经过萧婉的细心治疗，腿上的旧疾，已经好了许多。他拿着酒葫芦，一路和烈云拌着嘴，走走停停。

“小子！你昨晚又偷喝咱家的酒！”启随风紧紧抱着酒葫芦，好像在守护着什么稀世珍宝。

“哼，就你那些破酒，谁稀罕！”烈云毫不示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