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少奇和烈云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,萧婉才发现他们。
恰好日近中午,来问诊的百姓都陆续回去了,萧婉这才起身,走到他们身边,福了福身子:“不知梁大人、烈云先生前来,有失远迎……”
“萧姑娘,别客气了。”萧婉话还没说完,就被烈云打断了,“你快看看,梁大人画得像不像?”
他说着将梁少奇手中的小册子,拿到萧婉跟前。
撞入眼帘的,是一副画笔简练的画。画中的女子,神色平和,亲近而不狎昵,正帮一位老婆婆把脉,帐外还有许多患者,排队等着看病。
北关百姓久经战乱之苦,对投敌之人,最为痛恨。若萧婉当真做下叛国投敌的事,只怕北关百姓不会如此待她。
若这些画传回京城,流言就不会甚嚣尘上了。
“多谢梁大人!”萧婉立刻明白了梁少奇的用意,郑重地朝他行了一礼。
“梁某不过是凭心而为,萧姑娘客气了。”梁少奇说完,朗声大笑起来。
他从容走向住处,宽大的衣袂随风而动,远远看去,颇有几分两袖清风的风骨。
“不好了!卫将军受伤了!姑娘快到营地!”一名传令兵匆匆赶来,满脸焦急。
声音落地,烈云亦是一惊!
卫将军征战多年,武艺高强,沙场之上难逢敌手。今日怎会受伤?
“何人所伤?”烈云一边问着,一边与萧婉匆匆赶向营地。
“北凉世子,柯吉!”传令兵的声音清清楚楚落入萧婉耳中,她内心咯噔一声,骤然抽痛起来。
“将军伤得可重?”萧婉气喘吁吁地问着。
那传令兵的声音已带上了哭腔:“将军伤得……很重!”
萧婉紧紧攥住了手,柳眉紧蹙。
烈云脸上也是写满了担心。
到了卫靖的帐内,只见他躺在塌上,痛苦地紧闭着眼,包扎在肩膀上的白布,已被鲜血染红。
两名军医刚刚为他清理了刀伤,累得一脸冷汗,正满脸愁容地守在塌前。
“萧将军伤势如何?血可止住了?”萧婉进门后轻声问着,又是焦急又是担心。
“将军的伤口已清理过,但伤势太重,用了许多金疮药,血仍然不断往外流。”其中一名军医一边擦着冷汗,一边回答。
系统检测了卫靖全身上下:“警告!医女患者大动脉破裂,需立刻医治!”
萧婉闻言,脸色一白,在系统的指示下,立刻展开医治。
两名军医原本手足无措,见了萧婉大胆却精准的操作,也不由暗暗叹服。
“这小姑娘不过十几岁,年纪轻轻,医术竟如此了得,难怪能得燕王重用。”他们在心里暗暗想着,看向萧婉的眼神中,多了几分认可。
一炷香时间后,在萧婉的医治和包扎下,卫靖的伤口终于不再血流不止。
卫靖也不再紧紧皱着眉,浅浅地睡过去了。
其实萧婉医治时,给卫靖下了麻醉药,好减轻他当下的痛苦。
见伤口的血止住了,萧婉松了一口气,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。
等她回过神来,想起前线战况时,这才发现烈云不见了。
“梁大人,烈云先生怎么不在?”萧婉心中隐隐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