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儿臣失礼,请父皇恕罪。”太子行礼请罪,身体已微微颤抖着。
“继续说。”佚武帝知道若此时打断乐氏说话,无异于间接承认了太子的罪行。
“其二,臣告太子纵容臣等贪墨赈灾款,纵容臣等贩卖百姓!”乐镂知已无回头之路,为了妻儿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。
“其三,臣告太子在燕王殿下南下救治水灾时,意图残害无辜百姓,截杀燕王殿下,掩盖罪行!”
“请陛下详查!”乐镂重重叩首在地,声音如钟声一般,久久回旋在朝堂百官耳中。
“可有证据?若无实证,你们便是污蔑太子,毁皇室清誉!当受极刑!”佚武帝的声音依旧低沉,言语间的杀伐之气,却令人胆战心惊。
“陛下,这便是太子命臣等借南江水灾,除掉燕王殿下的密信,请陛下明察!”乐镂说着将密信双上奉上。
龙椅上的人,浑身一僵。他万万没想到,太子做事竟未将尾巴扫清,徒留把柄!
他不留痕迹地看了太子一眼,眼神中藏着君王盛怒之下的阴蛰凌厉。
太子身体抖得如同筛子,见佚武帝瞥来的眼神,狠厉异常,心中更是七上八下。
密信呈上后,佚武帝不置可否,又问:“可有人证?”
“传人证!”夜无冥越众而出,一身玄黑朝服贵气而冷冽,衣袖之上的金色竹纹,高贵又清冷。
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走进殿中,正是太子手下的杀手刀疤!
“太子可识得此人?”夜无冥的声音如冬夜下的一汪静水,淡然冷冽。
太子的手隐在宽大的衣袖之中,抖得不停:“本宫从未见过此人!”
“太子既未见过此人,他身上为何有太子信物?”夜无冥幽幽说着,拿出一块白玉,通体剔透,质地细腻。
有些官员并不认识,三公等老臣却心下了然,这块宝玉乃是先皇所赐。
太子正因认识此玉之人少之又少,才敢交于刀疤令其便宜行事,必要时可以信物调用南江官员守军,将燕王置之死地!
没想到燕王不但没有死在南江城,反而抓住了太子致命的把柄!
“父皇!他们血口喷人!玉佩乃是歹人偷盗的,儿臣并不认识他!”太子跪下辩白,佚武帝的脸色却愈发阴蛰沉重。
太子身边护卫无数,先皇所赐玉佩岂有轻易丢失的道理?三公见太子的辩驳如此苍白无力,纷纷摇了摇头。
接着,在夜无冥颔首示意下,几名百姓走入殿中,正是那几个差点被活祭的南江姑娘。
“启禀陛下,乐镂、乐清两位大人水灾期间,无心治水,反而一心杀掉我们献祭水神!”小姑娘的声音细若蚊吟,却在安安静静的大殿上,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“幸而燕王殿下及时赶来,救下我们。”
“后来,那个脸上长刀疤的杀手又想杀掉我们,不过被燕王殿下的护卫拦住了。”小姑娘虽然低着头不敢看向不怒自威的佚武帝,却言语分明,条理清晰。
小姑娘这么一说,一切便明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