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,安瑶代替庞干去截杀?”秋元若睡意浅浅,本姿态闲逸地斜躺在长椅上,听到这禀告之后,猛地坐起了身。
那睡意已然消散。
“是。”长晏跪在地上。
秋元若得到肯定后,不由得跳起来大怒:“是谁让她去的?!她疯了大半年,早就已经是个弃子!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毒女,居然要重新用她,为何不曾有人通知我?!”
长晏吓了一跳,赶紧埋首道:“让安瑶前往的是......是太子!”
秋元若满腔的怒火一滞,随之燃烧得更加猛烈。
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,居然也会发生在老谋深算的自己身上。
真的憋屈得想立马提刀杀了太子。
果然,太子这个废物不能留太久,迟早要坏我大事。
他深吸几口气,强行把扭曲的可怖面容摆放回该有的位置,“砰”地重新落座。
心中还在咬牙切齿地大骂夜尘微无用无能,口中却转移注意力般怒道:“安瑶平常倒是不像疯子,可万一碰上那个萧婉,她就完了!”
秋元若话中未明说之意,是指什么,长晏当然明白,她算是个知情人。
她垂下眸子,轻声道:“萧婉死了半年,她就疯了半年,如今有个与萧婉这般相似的萧婉出现,亲眼看见她的安瑶会如何,已经可以预见了。”
安瑶自小潜伏于前任兵部尚书,萧炎府中做丫鬟,同兵部尚书的小女萧婉同吃同住,一起长大。
前者视后者为眼珠子般珍惜爱护,在做下陷害萧炎的事后,还曾跪在秋元若书房前几天几夜,只为求他放萧婉一条生路......
可惜,秋公子不同意。认为萧婉乃那尚书之后,其聪颖慧洁,才能天赋极佳,万一留其性命养虎为患,岂不是多了个生死仇敌。
说这些话的秋公子冷漠无情地令人害怕。
同样是青梅竹马相伴长大,萧婉在他们心中的份量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是以,佳人逝世,安瑶便疯了。
再见“萧婉”,恐怕她什么都无法再做,身体甚至都不能动弹半分了吧。
这岂不是于白白将把柄送到了燕王手里啊。
这会儿的时间,秋元若已经冷静下来了。
他道:“马上派地支和全野去把她救回来,别让她在夜无冥面前,吐露了什么不该说的事情。”
虽说夜无冥不一定会去管那些陈年旧事,但能谨慎一分便是一分。
长晏接令:“是。”
她起身后退,准备离去。
“等等。”秋元若突然想起什么:“庆功殿布置得如何了?”
长晏脚步一顿,道:“太子殿下一个时辰前已经赶去着手布置,想来今日午时就可以备好。”
“燕王的行程提前了,大殿却还没有安排好?”秋元若狠狠皱眉。
“太子说不用着急,他有万全之策。”
有了这句话,他紧绷起来的神经总算有了点放松迹象:“太子能全然备好自然是好事,但万一有什么不妥的地方,长晏,到时候就交给你了。”
他以风流倜傥的姿态,望过来的眸子里满满都是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