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再不处理的话,恐怕夜无冥的性命......
不能再犹豫了。
萧婉摸了摸夜无冥身上的衣裳,外袍和披风湿黏,里头的衣袍倒还算干爽。她转身把屋内本就烧着的几盆炭火搬到床榻边,开窗燃烛,托楼下的店家大哥烧热水,拿烈酒。
等一切准备完成,萧婉“取”了好几瓶生肌膏出来,还捎带几样小的瓷瓶,和一把小匕首。
她把匕首浇过酒,再用烛火烧热,然后让烈天帮忙,脱去夜无冥身上湿掉的衣服,然后将上半身的衣物半退。
“你真的懂医术?”烈天看她井然有序地准备,倒是和宫大夫给别人疗伤的架势一样,嘴上询问,实际上相信了她几分。
萧婉没回答。
夜无冥上半身光裸,露出大片肌理健美,白皙紧致的肌肤。肩上至后背的伤深之见骨,皮开肉绽,因为没有用上最好的药物,又受雨淋、撕裂数次而显得那伤口周边颜色死白,病态般发红发肿了。
伤口内的肉则散发出一股味道,有黄白的脓水混着点点腐败,萧婉看得胸口发紧,不觉恶心,只是想,这样的伤要有多痛啊,他却忍耐了足足有两天多的时间!
高烧昏迷着的夜无冥启唇,无意识地张合了几下。
他说了什么,无人去关注。
萧婉将一瓶碾磨成粉的瓷瓶打开,为免烈天出手阻止,她边用烈酒给夜无冥清洗伤口,边快速说明解释。
这酒去风毒,瓷瓶内的药粉则是她自己在船上闲暇时用药鼎制作的,叫麻痹粉,有麻痹伤处减少痛楚的作用。
主要用了之后,清理腐烂的伤口伤者不会太过于疼痛。
萧婉细细把伤口腐肉尽数清理干净,再以烈酒沾染的干净布巾擦去脓水和血,上药。加上药帖熬煮的药汁涂抹一周,包扎。
做完这一切,萧婉见夜无冥全身大汗淋漓,便让烈天在尽量不碰到他伤处的情况下,给他擦身,换上干净的亵裤。
上半身就用被褥盖住,免得寒风吹过,容易染病。
自己则拿了药帖剩下的药材,给夜无冥准备药浴。
烈天看她上上下下像个陀螺转个不停,那尽心尽力的样子,总算是认同了主子的慧眼识人。
一通忙活下来,夜无冥原本紧促艰难的呼吸平稳了许多,连眉宇间,都多了一丝轻松。
很快,药浴准备完成,就用房间内沐浴用的大浴桶装了。烈天不用萧婉发话,自动将人抱进去,扶着肩膀以免主子滑进药水里。
再听外头动静,应该是花折回来了。
因为他那软糯糯的声音再好辨认不过。
他在抱怨:“你说我前脚得到他进入江南,落脚这个城镇的消息,后脚怎么找来找去都没能找到人?害得我雨淋了雷遭了,倒霉死了!”
萧婉看向烈天,后者朝她了然地颌首。
萧婉累极了,轻声交代了烈天药浴的注意事项后趴在桌子上,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
药浴需泡上一壶茶时间,待时间一到,烈天帮着将夜无冥抱出,擦拭干他身上药水,再扶上床榻。
“那么萧姑娘,在下去与花掌柜谈一谈,主子他......就劳烦你照顾了。”烈天朝她抱拳一辑。
“我会尽快回来的。”